老太太笑了笑,道:“我看霖兒也不差,你和女婿把他教的很好。”
說起兒子,宋毓琴心裡一陣自得,但還是謙虛地道:“霖兒雖好,但京城這地界的人才眾多,比他的學識家世好的不知凡幾。”說到這裡她不禁心頭一動,笑著道:“彆人且不說,隻說我們來京的路上就碰到了個貴氣的少年……”
接著與老太太將那日她們與那少年的淵源分說了一遍,又形容了那少年的麵相,才試探道:“我想著那孩子應是出身與咱家相熟的人家也說不定。”
老太太聽了女兒的敘述,心頭微微滿意。看來這肅王世子確實是個好孩子,從對待女兒一家的做派上也能看出他對與縈姐兒的婚事是極上心的。
不過因著二房兩口子還未見過那孩子,對這樁親事至今還未鬆口,如此她也不好與女兒提前吐口兩家的姻親關係。
因此隻笑著道:“聽你形容,那孩子十有**就是肅王家的世子了,上月裡他祖母倒與我提過世子要去南邊當差的話,給世子收拾行李時摸不清南邊兒的氣候,還打發了人來問我和你大嫂子。”老太太說著笑了笑,繼續道:“那孩子最是個謙虛知禮的,你們一路能遇上也是有緣。”
可不是有緣麼,她正想著要給女兒找個好夫婿,這肅王世子就撞上來了,這便是與意爾的緣分了。
宋毓琴心裡歡喜,母親果真是與那位肅王府的老太妃極相熟的,而且聽母親的意思那世子至今還尚未婚配,她不禁感歎這位肅王世子無論品貌家世都堪稱是女兒的良配。
因著心裡存了想頭,宋毓琴便越發說起女兒的好來:“我生的這三個孩子裡,隻意爾最得我心。霖兒是長子,自小跟著我公公念書,我十日裡也不過見兩三回。雅爾是我頭生女兒,體貼孝順,知書達禮,可最終卻是跟了那麼個人,不知道傷了我多少心腸。如今我身邊隻剩下這一個,無論如何我都要給她打算好了。”
老太太聽著女兒的話,歎口氣道:“雅爾的事你也不必太過左性,姻緣天定,這也是她的命。雖時下確實有些不足,但焉知她沒有後福。”然後又緩聲道:“意爾丫頭倒像你。”
今兒個她隻打眼一瞧,便知這丫頭無論是品貌還是性情都與女兒年輕時像了個十足。那一副八麵玲瓏的行事做派,人情練達,不像是出身書香之家,倒像是個鐘鼎之家的貴女。
宋毓琴得意道:“意爾自小性情聰穎,詩書禮學一看就會,人情世故一點既通。她父親常說若她是個男兒,承宗繼業不比她哥哥差。”
她說畢,想了想便試探道:“意爾人才出眾,正值妙齡,我跟她父親不忍心委屈了她,因此便想著在京裡給她挑一個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娘您認識的人多,可知有哪家少年能與意爾相配的?”
雖她極為看中肅王家的世子,但卻不能與母親直說,一是意爾的家世與世子相比確實有些低,二是母親估計對意爾的親事還有彆的打算。
果然老太太沉吟片刻,緩聲道:“你之前信上說要將意爾留在京裡,我便想了幾日。你二哥家的羨哥兒,年歲與意爾正相當,那孩子今日你也見了,性情才學都不俗。你若願意我親自去與你二嫂子說。”
在老太太的心裡,確實想將這兩個孩子湊成對兒的。
先前接到女兒的信,她將京裡合適的人家想了個遍,但因女婿不是官身,外孫女兒家世到底有些不如意,所以這些人家的門第都不如宋家高。她存了幫襯女兒的心思,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羨哥兒最合適。
羨哥兒是二房次子,上頭有長兄,他的妻子家世弱些也是應當。
今日見了外孫女兒,她更是堅定了心思。娶妻娶賢,意爾性子圓滑周全,處事穩重平和,日後定能督促夫婿上進,孝順長輩,和睦親族。
因此這門親事於兩家都是個兩全其美的事。
宋毓琴聽了母親的話,不禁有些心動。二哥家的羨哥兒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羨哥兒不僅人品才學極好,而且他與意爾是姑表兄妹,關係自然比旁人更親厚些。意爾日後若是嫁到外祖家,到時嫡親的舅母就是婆婆,又有外祖父母的關照,這日子過的自然比在彆家舒心。
雖知曉結了這門親事的好處,但她還是有些猶豫。子羨雖千好萬好,卻有一樣是不稱她心的,那便是權勢不足。娘家的門第雖說不俗,但與肅王府這樣真真的高門顯貴相比,還是天差地彆。
宋毓琴想了半晌,心思最終還是偏向了肅王世子。她笑了笑,緩和道:“娘為我費心了,羨哥兒確實是個好孩子,隻是這姻緣之事卻是急不得的。今日我與二嫂才第一次見這兩個孩子,總得再看看孩子們的性情才行,免得咱們胡亂許了親,孩子們卻相處不來。”
老太太一想也是,反正她已經與女兒和老二媳婦通過氣了,而且這兩個孩子如今都在她跟前,天長日久的相處著總會比旁人更親近些。到時再提婚事也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