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
麵對宋子固與謝越霖的疑問,齊灝堅定道:“等找個好日子,我約兩位兄長到一處山水清秀之地,咱們再來飲此酒!”他說罷,又補充道:“還有六姑娘!”
“這……這就沒必要了吧?”美酒在前,宋子固並不是很願意他日後的邀約,就掙紮道。
謝越霖也不怎麼願意,也幫腔道:“是啊!我覺著今日就是個好日子,不如咱們今兒就喝了吧!”
齊灝對兩人的勸解不為所動,神色裡全是堅持和慎重。
“唉!”宋子固與謝越霖不由對視一眼,雙雙歎了口氣,不舍的將視線從酒壇上移開。“罷了,隨你便是!”
季縈在一旁瞧著齊灝麵露欣慰,而宋子固與謝越霖兩人麵上的沮喪,不由打圓場道:“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世子一會兒還要回府,怎好一身酒氣的回去。”
既不能喝酒,幾人再無心在此多待。
一會兒香芸將季縈要托齊灝帶給太妃的東西收拾好後,齊灝就要告辭了。臨走時又鄭重將那壇杏花酒托付給了宋子固。
季縈從書房裡出來時,杏林正與前院裡的一個小丫頭說話。瞧見她的身影,忙跑過來跟上。
路上,杏林與季縈低聲道:“姑娘,剛才與奴婢說話的那個小丫頭叫青絨,是奴婢幼時的玩伴,她娘是二門上的守門婆子。才剛她與奴婢說這兩日四姑娘身邊的墨韻常常被打發出去買果子和胭脂。”
四姑娘,季縈已經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她被二老爺禁足,還未解罰。
“真是出門去買東西了?”季縈輕聲問道。
“是,青絨說她娘瞧得真真的,墨韻出了角門也不走遠,隻叫了貨郎過來,買了兩三回果子,還有兩三回買了胭脂。”
“嗬!”季縈嗤笑著道:“我這個四姐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不是好東西她連看一眼都不屑,又怎麼肯用從貨郎那裡買來的。這其中怕是有咱們不知道的事兒呢。”
杏林對自家姑娘的話點頭認同。四姑娘性子清高,用度也精細,胭脂自來隻用千金樓的。所以讓丫頭去貨郎跟前買胭脂確實惹人懷疑。
季縈想了想,道:“走吧,咱們先去世安院!”
陳氏此時正在屋裡與吳媽媽算賬呢,自她們二房回京後花銷就比先前在西北時多了不少。雖生活中的一應用度皆是公中所出,但這些都隻是最基本的,要想過的體麵還得自己私下裡貼補。
二房不同於大房嫡出子女少,陳氏有四個親生的兒女,除開宋子固已經成親,一應花銷都是柏氏管著,她多不過問。其餘三個,她每月得貼進去好幾百兩銀子。
宋子羨與宋子服是男子,在外交際就不能短了銀兩。再有,與他們一起的同窗多是非富即貴,所以兩人的衣著飾物筆墨紙硯也得講究體麵。而公中給每人的月例和四季衣裳是有定例的,都是遠遠不夠的。
事實上,除了兩個兒子,花銷最多的還是季縈這個女兒。陳氏自小對季縈是極儘寵愛。什麼用物隻講究舒心,一向不在乎價錢幾何。
季縈又是從現代生活過來的,這個時代處處都不如現代方便,要講求在現代時的那種舒適感自然得花大價錢。更何況她還愛好調些香啊露的,或者釀個酒配個藥,這些都要極大的花費支持。
所以,雖有老太太時常私下補貼,又是給銀票又是給鋪子莊子的,但依然不夠她花用,陳氏還得再給她填補些才行。
陳氏的娘家是寒門,本就沒有攢下許多家財,所以她的陪嫁自然也不怎麼豐厚。這些年她們一家能過活的這般滋潤,一是她經營有方,二是自家老爺能掙來。
隻是如今她們一家回京的時日還太短,老爺在朝中才稍稍站穩腳跟,常常需要銀錢上下打點應酬。再有自家的田產鋪子多在西北,回京時大多都處置過了。所以她手裡的銀錢都是死的,若不想法子慢慢經營起來,遲早要坐吃山空。
地上吳媽媽撥著算盤珠子,陳氏手裡拿著賬本,問她道:“如何?算出來了沒有?”
吳媽媽點頭,然後回道:“太太,咱們回京後買了幾個莊子總共用了三萬多兩,再有您吩咐的留給六姑娘置辦嫁妝和給兩個哥兒成親用的三萬兩,還有剩下的三位姑娘的嫁妝銀子總共五千兩,除開這些和最近零零總總的花用,現銀就隻剩三萬兩了。”
陳氏點頭,吳媽媽說的這個數與她估摸的差不多。她沉吟半晌,才道:“縈姐兒的嫁妝銀子日後還得慢慢再往裡添,不過也不著急,距離她嫁到王府怎麼也還有好兩三年的時間呢。還有服哥兒,年紀還小呢,也不急著成親。眼下先緊著羨哥兒的婚事,等明兒我回了老太太儘早給他定下才好。至於三姑娘,她的嫁妝自有公中來出,咱們再填補個一千兩也就差不多了。”
吳媽媽聽她說遍了幾個哥兒姐兒,卻絕口不提四姑娘七姑娘如何,便知太太是不會輕易將這兩個庶女嫁出去的。七姑娘年紀小卻資質上乘,等再長上幾年,留著日後說不得還有大用處。至於四姑娘,身世低微卻心比天高,她若不早些認命,怕是還有的苦頭吃。而且即便日後太太開恩,許她嫁人,卻也不會給找個好親了。
說起來她們二房的三個庶女,還是三姑娘得太太心些。到底有個心裡明白的姨娘比什麼都強。
她心思百轉千回後,又試探著問陳氏道:“四爺的親事,太太您是想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