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季縈看著宋子羨道,“我今日其實是去見嘉寧縣主了。”
“啊?”宋子羨有些驚訝,“妹妹你……,你們可是相處的不愉快。”不然怎麼是這樣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哥,嘉寧縣主她沒有答應要和你定親。”季縈狠下心道,“我今日試探嘉寧縣主說會說服爹娘去誠王府提親,她拒絕了。”
宋子羨聞言,不由愣了愣,半晌才道:“沒事,嘉寧先前也說過等我有了功名才好求娶她。”話是這麼說,但聲音裡到底有了一絲勉強。
看他這樣,季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道:“四哥你彆再自欺欺人了,是因為聖上要給嘉寧縣主賜婚,所以她才拒絕了我的提議。”
“這怎麼可能?”宋子羨一臉的不相信,“妹妹,你可彆騙哥哥。我與嘉寧是兩情相悅,她對我的感情我是感覺的到的。”
“即便感情是真的,人家也不一定會想要嫁給你啊!”季縈繼續打破宋子羨的幻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宋子羨的聲音裡有一絲飄忽,他回憶起嘉寧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嘉寧說希望自己能喜歡她一輩子,因為自己是她唯一動心的男人。這樣真摯的感情,又怎麼會是假的呢?嘉寧那樣美好的女子,又怎會欺騙自己呢?
“妹妹,你說啊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見季縈不說話,他不由催促道。
看著他糾結的神態,季縈歎息道:“哥哥,嘉寧縣主的婚事是必須聖上欽定的,她自知身不由己,卻還來撩撥你,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即便她喜歡你,可這樣的喜歡又有幾分真心呢?她要嫁給彆人,卻還想留住你對她的感情,她這是喜歡你尊重你嗎?”
“不,不,嘉寧不是這樣的人。妹妹,一定是你哪裡弄錯了!”宋子羨失魂落魄的喊道。嘉寧是喜歡自己的,她不顧身份偷偷來見自己,甚至送自己貼身之物做兩人的定情信物,這一切都表明她是相和自己永遠在一起的。
“四哥,你醒醒吧!”季縈恨鐵不成鋼的道,“嘉寧縣主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了解嗎?她從小喪母,卻依然能在宮裡尊尊貴貴的長大,你真以為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還有她的母仇,哪裡能輕易忘記?嘉寧縣主是皇家貴女,成親後與彆的男子私下相交乃是常事。可四哥你真願意委屈求全,做她的入幕之賓嗎?”
“我……我不知道。”宋子羨此時滿臉慘白,一時竟下不了決心。一邊是心愛的女子,一邊是家族十幾年的教導,讓他舍下哪邊他都不舍得。
季縈歎了口氣,道:“四哥,你與嘉寧縣主的事宮裡已經知道了,想必過不了多久滿京就會傳的沸沸揚揚,我們不能再瞞著爹爹和阿娘了。等一會兒爹爹回府,我會立即告訴他。”
這些話宋子羨此時已經無心再聽了,隻滿心想著嘉寧就要嫁給彆人了,嘉寧為什麼要騙他。連季縈何時走了也不知。
季縈走到院裡,叮囑白檀好生看著宋子羨,若他想出府務必要攔住,然後去稟報陳氏。
世安院裡,陳氏才侍候宋修遠換下官服,見季縈一臉憂心忡忡的進來,不由心有所感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你四哥那裡出了什麼事?”她是知道女兒從肅王府一回來就去找宋子羨了。
“爹,娘,女兒有事要與你們說。是關於四哥和嘉寧縣主的…………”
季縈儘量不帶個人判斷的將這件事說清楚。她最後道:“把這件事瞞著你們,是女兒的錯。如今該怎麼辦,還要爹娘拿主意。”
陳氏和宋修遠聽罷,宋修遠麵上就有些凝重。陳氏卻被氣的捂著胸口道:“這個孽障,我就說他近來有事瞞著家裡。果不其然,竟是做出了這種累及家門的禍事。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養下這麼個不省心的。”
她說罷,又瞪著季縈道:“你這丫頭,原是個最懂事的,偏這回怎麼就跟著你四哥犯糊塗了?”
“好了好了,縈姐兒這不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後就立馬告訴咱們了嗎?你還遷怒她做什麼。”宋修遠護著女兒道,然後又安慰妻子,“好在這件事還不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老爺說的可是真的?”陳氏將信將疑道,縈姐兒剛才可是說連宮裡都知道了。
宋修遠示意她稍安勿躁,慢慢分析道:“篤之能將這事說透給縈姐兒,這其中怕也有宮裡的示意。聖上既然一開始沒有計較,這事就還有解決的餘地。”
聽了這話,季縈忽的記起齊灝與她說的話,“爹爹,世子倒是與我說過讓咱們家趕在聖上賜婚前為四哥定下親事,如此一來或可挽回咱們家的聲譽。”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宋修遠沉吟道,“夫人,我這就去與父親商議,羨哥兒的婚事你不必再管了。”
他說罷,就起身走了。
陳氏和季縈兩人相對沉默許久,直到吳媽媽進來稟道:“太太,四爺非要出府,丫頭們攔不住。這會兒已經到二門外了。”
“這個孽障,闖了這麼大的禍事還敢胡鬨,看我不打斷他的腿。”陳氏氣勢洶洶的起身往外走。
季縈剛想跟上,就被陳氏下令回屋反省。如此她隻能讓宋子羨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