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此時不止季縈有些羞澀,齊灝麵上也有些微紅,隻是前麵的小姑娘背對著自己沒有發現罷了。他輕嗅著鼻翼間獨屬於懷中少女的幽香,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他控製著韁繩讓身下的馬兒小跑起來,左手攬緊了懷裡的小姑娘,呢喃似的道了一句“彆怕”,然後身下的馬兒就徹底撒開四隻蹄子,在寬闊的馬場上馳聘起來。
懸光不愧是名馬,它奔跑起來時四蹄翻飛,長長的鬃毛隨風飄揚,速度快的無與倫比。
季縈騎在馬背上,腰間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攬著她,後背靠著寬闊的胸膛,不但不害怕,反而整個人都為這飛馳的感覺著迷不已。
齊灝擔心她今天騎多了馬,明日會腿疼。但看到她眼中意猶未儘的興奮,也不忍心強讓她停下。隻好帶著她在馬場跑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季縈自己感覺到腿上有些酸疼,這才讓他抱下了馬。
下馬後摸著懸光柔順的鬃毛,她的眼睛裡透出喜愛,然後好似想起了什麼從荷包裡掏出了幾根碧綠的青草,試探著喂給它。
齊灝並不認得這是什麼草,不過看懸光一嗅到這草的味道,立馬狼吞虎咽起來,眼裡閃爍著喜歡的光芒。他就知道這草有多合它的胃口。
季縈方才也是靈機一動。她的係統背包裡積攢了好些醉蝶花花枝,這本是長耳兔的飼料,但她每每碰到了長耳兔都是雙方立刻展開攻擊。因此這草料就不可能給兔子吃了。如今見懸光這般喜歡,正好可以都給它吃。
懸光確實對這些從前沒有見過的青草獨有情鐘。正如季縈先前猜測的那般,係統裡生長的東西都有些靈氣。所以它們不僅美味,還會有各種特殊功效。即便沒有特殊功效的東西,尋常動物或人用了,也能被其中的靈氣洗滌身體。
喂完懸光,得了它一個親昵的眼神,季縈才被齊灝送回了宋家的帳篷。
她回去時,宋子服也才回來。他下午一直和小夥伴賽馬,倒沒有時間去找齊灝。
用過晚飯,宋子服就問季縈道:“妹妹今日下午可見到姐夫的馬了?”
他神色間帶著些向往:“聽說世子的馬是聖上所賜。原是草原上的野馬,被柔然國的勇士捕獲,當貢品獻給聖上。當時這馬的性子可烈的很,野性難訓,但不知世子用了什麼法子,最終將這野馬訓得溫順的不得了。當然這溫順也隻是對世子一個人,除了世子再沒一個人能騎到它背上去。”
“六哥說的是懸光吧?”季縈笑道,“我見了,確實是一匹很有靈性的駿馬呢。”
“懸光,原來世子的馬叫懸光。”宋子服眼神一亮,“懸光乃名馬,這名字配世子的馬果真名副其實。”
看他崇拜的樣子,季縈倒有些不好意思說是自己起的名了。好在兄妹倆沒說幾句話,陳氏就催著兩人休息了。
住在山下的帳篷裡新奇是新奇,但就是不方便。好在也就住著一兩晚倒也還能忍受。
次日一早,天剛有些蒙蒙亮,季縈就聽到了外麵熱鬨的人馬聲。和陳氏起身洗漱後,一家子一起用了早飯,宋修遠和宋大伯就去忙了。
陳氏和季縈到得巳時才接到消息,聖上和眾位臣工已進了西山,餘下的各家官眷有意打獵遊玩的儘可自便。
宋子服從外麵跑進來,“阿娘,妹妹。走,我們一起進山。”
季縈點頭,然後看向陳氏。陳氏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去玩吧。服哥兒照顧好縈姐兒啊!”
季縈也不強求。和宋子服兩個出了帳篷,還沒走到馬廄,迎麵就撞上了馮安。“奴才見過六姑娘和服公子。”
他客氣的見過禮,便說明了來意,原是齊灝派他來給季縈送馬的,送的正是昨晚她騎過的那匹小母馬。
季縈笑著道了謝。馮安完成差事趕去了齊灝身邊。而她和宋子服帶著宋府的幾個護衛也進了獵場,不過是在外圍。這裡基本沒有什麼大型猛獸,隻有鳥雀和野兔三兩隻。
對於宋子服和季縈這樣文官家裡出來的少年和姑娘,此處正正好。既能看到獵物,又沒有危險。他們還在這附近遇到了好些半大的少年,但如季縈這樣騎馬的姑娘卻很少。
他們在這附近轉悠了半天,勉強收獲了幾隻野兔後,便打馬回去了。畢竟平日不常騎馬,在這種山地路上騎馬的時間長了大腿就被磨的不舒服。
季縈和宋子服回去時還趕上了吃午飯,倒是聖上帶著朝臣中午並未回來。因此連帶著齊灝大半天也沒見過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