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豹的四肢十分矯健,不過一兩個跳躍就追上了前方的人影。它瞳孔收縮,牙齒鋒利,利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全身蓄瞞力量,蓄勢待發。在最後一躍時終於撲向了前麵的季縈。
季縈感覺到耳邊呼嘯而來的鋒利,電光火石間她心念一動,瞬間原地消失不見了。身後撲躍而來對她勢在必得的土豹抓了個空,來不及再轉身直直的撲撞在前麵碗口粗的大樹上,立即血漿四濺,全身狠狠的砸在樹根底下…………
此時,從係統地圖裡閃出的季縈坐在臥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剛才那中生死一念間的恐懼讓她心悸不已。
門外值夜的香榧聽到內室的動靜,試探著喚道:“姑娘,您怎麼了?”
季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窄衣窄袖,這是專在係統地圖裡穿的衣裳,剛才情況緊急還沒有來得及換下。她揚聲阻止香榧進來,“我沒事,你睡吧!”
香榧聽了這話,側耳聽了半晌,聽到屋裡隻餘季縈熟睡後的呼吸聲,再沒有其它異常,這才放下了心。
次日一早,季縈給老太太請過安就去了學裡。如今的女學,大姑娘至五姑娘已經不來了,宋家的姑娘裡隻季縈和七姑娘敏瑤還在這裡進學。其餘的多是宋家宗族裡的小姑娘。除了少數幾個與她們同輩的,大多都是低她們一輩的。季縈一進去課室,小姑娘們立馬起身給她見禮,喚她“姑姑”。
七姑娘比季縈來得略早些,一見季縈立馬笑著過來打招呼。“六姐姐來了。聽母親說六姐感染了風寒,我心焦的不知怎麼好,可惜母親不許我們去看你,免得過了病氣。六姐姐如今可大好了?”這是在解釋她為何沒去探病。
季縈不在意道:“本就沒有什麼大礙,在屋裡養幾日就全好了。”
“那就好。”七姑娘鬆了一口氣,好似終於放下了對季縈的擔憂。
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季縈就想起了當初的三姑娘。三姑娘原本就是個柔婉的性子,可七姑娘小時候活潑非常,愛說愛笑,不知從何時起也變成了這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七姑娘不知季縈心中的悵然,見她對自己露出溫和的笑意,心裡不由得意。先前她年紀小,不知道嫡女的名分意味著什麼,如今見了三姑娘與四姑娘的差距自然就明白了。她這六姐不止是宋家的嫡女,更是未來的肅王世子妃。她隻要討好了六姐,將來的好處自然多著呢。隻看三姐如今的日子就知道了,一個庶女確能嫁給世家出身的嫡子,這背後可全靠六姐使勁,若不然她們嫡母如何會費這個勁。
對七姑娘近來的親熱,原因季縈心裡了然。不過她也不在意,隻要七姑娘本本分分,沒有什麼壞心思,將來的親事她不介意幫一把。
學裡給她們講課的仍是閆先生,他如今也是一把年紀了。身子有些微佝僂,胡須頭發花白。
他的課一如既往的內容豐富,可今日的季縈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那中引人入勝的精彩了。她有心事。
好容易等到散學,她帶著香芸往世安院裡去,準備與陳氏稟告一聲就去肅王府。她步履匆匆,身後的七姑娘請她去園子裡吃茶也被特彆乾脆的拒絕了。
七姑娘看著前麵遠去的人影,皺眉道:“六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不高興了?”
她身後的丫頭似錦安慰她道:“姑娘彆多心,奴婢想著六姑娘這樣子可能不是針對您,怕是在擔心肅王世子吧!”
“肅王世子怎麼了?”七姑娘詫異道。
似錦謹慎的壓低聲音道:“奴婢聽說肅王世子上了戰場已經好久沒有音信了。”
“怎麼會這樣?”七姑娘驚呼,“你的意思是肅王世子出事了麼?那六姐的婚事可怎麼辦?”季縈是她日後的靠山,這個時候她自然不希望季縈的婚事有什麼波折。
她狠狠皺了皺眉,心裡一時想不到什麼章程,捏了捏帕子道:“走,咱們去姨娘那裡。這事可得讓她幫我好好想想。”
“姑娘,您彆去呀!”似錦拉住七姑娘,“姑娘,太太之前不許咱們去白姨娘那裡的吩咐您忘了?先前就因為這事,太太明裡暗裡的冷落了您,如今好容易才對您有了笑臉,您就彆再惹事了。”
“我………”七姑娘聽著似錦的話,再想起嫡母冷漠的神色,心裡不由升起一絲膽怯。她想了想,對似錦道:“不然這樣,我不去你幫我去,你把這事告訴姨娘,讓她幫我拿個主意。”
似錦麵上顯出一絲難色,才要拒絕,七姑娘就又道:“討好六姐是姨娘出的主意,如今六姐的前程撲朔迷離,自然得讓姨娘再像個章程。”
見七姑娘一臉的堅持,似錦隻好妥協了。送了她回住處,便尋了個不惹人注意的空檔去了白姨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