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榧領著幾個丫頭行禮退下。季縈就倚在榻間,想著先眯一會兒去去乏氣,等一會兒了去空間裡瞧瞧。不想這一閉眼就睡踏實了,直到香榧進來喚她,她才醒過來。
“姑娘,快清醒清醒吧。您睡了一下午了,才剛老太太屋裡的驚蟄姐姐過來問,您要不要去老太太那邊用飯?”
季縈睡眼朦朧中看著四周熟悉的景象,又聽著香榧在耳邊的說話聲,一時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感。直到醒了一會兒神才反應過來。
“伺候我洗漱吧!”季縈起身下了床,坐在梳妝台前的繡凳上,道:“給驚蟄說,我待會兒就過去。”
杏林領了命去傳話,香榧伺候她洗漱梳妝。
在家時,季縈穿的比較隨意。上身穿了一件玉色的軟銀輕羅麵的小襖,下身是一條暗花細絲的褶緞裙。發間隻輕巧的彆了一支攢珍珠珠花和一支細銀簪子。腕間素素的帶著一串珍珠手串,纖細的指頭上連個戒子也不戴。
就著這一身去了老太太處。五姑娘見了就笑著道:“六姐姐嫁了人怎麼跟沒變似的。”
她這話引得一屋子人的眼神都聚焦在了季縈身上。的確沒什麼變化,若不是挽起的頭發象征著她已婚的身份,隻看她開闊舒朗的眉眼和無憂無慮的眼神,活似待嫁在閨中被父母百般嬌寵的小姑娘。
陳氏看到這一幕心裡既驕傲又欣慰。但大太太顧氏的心裡卻全然不是滋味。看著一旁的大姑娘穿綾著緞,打扮的富貴堂皇,但眉眼間依然掩飾不住的愁緒,她心裡不由有了一絲淡淡的憋屈。
說起來,大姑娘嫁回到自己舅家,本應該是宋家幾位姑娘裡過得最舒心的。起碼比高嫁進王府的季縈要輕鬆的多,但事實卻全然不是如此。
除了當年季縈隨父母回京時,時隔多年大太太第二次細細打量她。隻見她舒展的眉眼間還掩藏著許多少女的嬌嬌氣,婚後還能有如此麵相,明顯是生活優渥順遂所致。再看她周身的衣著雖然素簡,但一點也不廉價。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輕而易舉的看出季縈身上的這件小襖用的是貢緞軟銀羅,這樣的布料一般都是皇家專用,一匹可謂真真的價值千金。再有季縈腕間的那件手串,所用珍珠都是上供的鮫珠,產自西海,晚間天黑時會有淡淡的熒光閃現。傳說這種珍珠是深海中鮫人流淌的眼淚,極為難尋。每年大概隻有一百來顆的產出,非皇家親貴,尋常都見不得這珍珠的麵兒,更彆說做了首飾戴了。
除了這些穿戴,還有中午時季縈送給老太太的那串十分珍貴的暖玉手串。這一切無不說明季縈在王府裡過的出人意料的好,並不是如她原先所想的那般疲於應付。
想到這裡,大太太終於體會到了大姑娘一直以來的心裡的不平衡。是啊,同是宋家的姑娘,憑什麼季縈就過的比旁人好?
終歸都是老太太的偏心所致。若當年與王府定下親事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就好了………
察覺到大太太看著季縈時的異樣神色,陳氏不由麵露不悅。隻是到底顧及著人多,她隻得輕輕給柳氏使了個眼色。
柳氏接到婆婆的暗示,又看大太太對著小姑的眼神發涼,心裡一緊,便趕緊借著給大家盛湯的舉動打斷了大太太的凝神。
一頓飯,眾人吃的各懷心思。季縈用過飯,陪著了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才跟著陳氏回了世安院。今日宋修遠公務繁忙,她自回來還沒見過呢。
一直等了快一個時辰,宋修遠才風塵仆仆的回來了。看見俏生生站在屋簷下迎接他的閨女,他十分開懷。
正房裡,父女兩個親昵的說著話,陳氏便在一旁說了季縈今日給自己和老太太帶了什麼東西。宋修遠聽了不由有些吃味:“縈姐兒給老太太和你母親都準備了東西,怎麼爹爹就沒有?”
季縈被他逗的發笑,連忙道:“自然也給爹爹準備了好東西的。我先前尋了個釀酒的方子,自己試著釀了些果酒。味道還不錯,既不似尋常果酒那般綿軟,又醇香悠長,爹爹可以嘗嘗。”
她說著就讓人將酒壇子抱了進來。然後指著一個最小的酒壇道:“這裡麵是我泡的參酒,用來調養身子最好不過。您和阿娘每日取用一小杯即可,多了便會虛不受補。祖母那裡我也送了的,用過一段時間爹爹彆忘了請太醫診一診脈。”
“哈哈哈,難為你還記掛著爹爹。”宋修遠很高興,說著就要去掀那酒壇上的紅綢布。
可惜被陳氏先一步製止了,“大晚上的飲什麼酒,等明日了再用。”說罷,就指揮著芳濃幾個原將酒搬出去了。
宋修遠爭不過妻子,隻好麵露遺憾的看著被搬走的酒壇子。
季縈見了,偷偷的笑了笑,趕忙告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基友好文《我的手表通民國》
下本接檔預收文《紅樓裡的正經日子》,請各位小天使們多多收藏呀!
已完結文《清穿之嬌裡嬌氣》,歡迎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