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姚薇薇看到席辰突然朝著自己走來,有些意外,但還記得虞鹿在自己身邊。

怕好友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想了想,還是讓虞鹿先上車等她,還囑咐司機小劉先把車開去前麵的路口。

虞鹿看看席辰又看看她,雖然心裡好奇得很,但還是朝姚薇薇使了個“一會兒再拷問你”的眼神先上了車。

因為著實沒有太多哄她的經驗,席辰自顧自地走上前後,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想了想,隻能抿抿唇,喊了聲:“薇薇。”

這會兒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周圍有不少走讀的女學生陸陸續續走出,步行到電車站去搭車,姚薇薇不想站在這引人注意,將席辰拉到一處不太顯眼的樹蔭下。

“說罷,你找我什麼事?還有咱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便不要叫我薇薇了。”

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愛叫,分手了便徹底沒有必要再這樣喊她了。自己的小名,憑什麼隨著他想喊就喊,想不喊就不喊。

不知是不是姚薇薇分手兩字說得次數多了,又認為她是誤會了自己和周娉婷的關係,這次聽到姚薇薇說分手,席辰倒沒有先前兩次般生氣了。

如今已是十月底,秋風蕭瑟,天氣也有些涼了。

見姚薇薇隻穿著一件淺藍格子裙,衝自己說完狠話還輕輕跺了下腳,席辰歎了口氣,解下自己尚算厚實的圍巾,撣來撣敞開來,不由分說地將她裹住。

然後他皺了皺眉:“是周娉婷未跟你解釋清楚?我跟她並沒有什麼糾葛,外麵那些不過是傳言,你根本不必因為她而生氣。”

不想兩人的關係再這麼僵下去,席辰難得說了這麼長的話同她解釋。

但姚薇薇並沒有因為席辰給她包圍巾的舉動感動,也沒心思聽他後麵的解釋,因為席辰居然包粽子一樣,將他那展開後很寬大的圍巾繞了兩圈,然後係了個巨醜無比的結在她胸前!

姚薇薇完全無法忍受自己此時被一個“醜巴結”破壞了整體美感!

尤其再看著席辰身上那件明顯更暖和的長風衣,她實在是無語極了。

天呐,這狗男人是什麼腦回路,就算是看出自己冷,想要學紳士也該脫大衣才對吧!

姚薇薇忍不住把心裡的吐槽說了出來:“你為什麼要係圍巾,不脫你身上那件大衣?”

席辰也不知她為何是這個反應,隻道:“你個子太矮了,這衣服有些長,你穿不下。”

姚薇薇:“......”

是了,雖然以前席辰偶爾也會做些溫情又古怪的舉動,但他也擁有把本來就不多的溫情瞬間變成怒火的本事。以至於後麵回想起來,也留不下什麼美好的回憶。

她哪裡矮了?就算比席辰低了一個頭,可一米六五在女子當中已經算不得矮了吧!

狗男人!活該被甩!這麼不謹慎的話,聽到還能不生氣的隻能是王八!她才不要當王八!

其實這條圍巾還是在英國時姚薇薇買了送給席辰的,隻不過那時姚薇薇一送就是十條八條的,最後就連她自己都記不得席辰的哪些東西是自己送的了。

席辰不明白,為何他見姚薇薇冷給她圍了個圍巾,可她卻反而看起來更生氣了?女子的心思真是複雜的很。

“是不是周娉婷剛剛又跟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姚薇薇三兩下解開了醜結,抬眼看他:“她能跟我說什麼不該說的?”

她這才恍然想起席辰剛剛的話,和周娉婷今天出現在她麵前後驟變的態度。

“當然也沒什麼不該說的,我不是都同你講明白了,我和周娉婷並沒有什麼糾葛,你不必理會那些流言。”

雖然有些訝異席辰居然會主動來跟自己解釋他和周娉婷的關係,不太明白他現在這樣是想做什麼,但此時姚薇薇的重點隻放在了席辰的最後一句話上。

她突然來了脾氣:“嗬,不必理會那些謠言?席辰,周娉婷的事情先不論,就單說以前我們還在英國的時候,你也總是覺得我不該理會那些流言。可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憑什麼要我不去理會那些流言?”

席辰見她又耍起了脾氣,稍頓了頓,還是開口解釋道:“可你應該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就因為知道是假的,我的男人就應該和其他女人的名字綁在一起了嗎?我不管你和周娉婷的事是不是假的,在你尚有女友的情況下,有人跑到你的女友麵前說你和周娉婷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還應該要堅持相信你,而對這些流言無動於衷?那你乾脆供尊菩薩回家算了。”

席辰再度皺起了眉:“姚薇薇,我知道你是因為聽到我和周娉婷的事不開心,可我已經來跟你解釋了,你還要如何?”

“嗬,解釋?你跟我解釋,就能改變彆人的看法嗎?現在是還沒什麼人知道你我的牽扯,若是哪天人儘皆知了,我憑什麼要因為你和周娉婷的破事被人在背後議論?”

“等以後你我結了婚,你成了我的夫人,自然就不會再有人不長眼地嘴碎。”

姚薇薇頓時無語:“等我跟你結婚?席辰,你趕緊看看那輛電車的車輪。”

席辰不知她是何意,但還是望了眼馬路上緩緩駛過的電車。

車輪十分厚重,直徑足有一米,可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車輪罷了,哪裡有什麼稀奇?

他疑惑到:“那電車的車輪如何?”

“那電車的車輪都沒有你的臉大!”

“姚薇薇!”

席辰的耐心再次被她擊潰。

可姚薇薇依舊在繼續:“我才不管你和周娉婷的事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我現在也已經跟你分手了,再和我無關,隻希望咱們能好聚好散留個體麵。”

既然都知道席辰這狗男人一身的大男子主義,還試圖想找個賢良淑德能忍氣忍成鱉的王八太太,就算席辰以後沒有十八個姨太太,她也不想再要這個男人了。

席辰忍了又忍,才忽略了她這鐵了心要分手的樣子,讓自己理智道:“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如果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彆的問題,我現在可以跟你解釋。”

就算再不願相信,可這次他能感覺到,姚薇薇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耍手段,而是在很認真地要同他分手。

席辰知道姚薇薇被姚廣勝養得嬌氣,看到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得到後又總是三分鐘熱度。這三年來,席辰一直想要掰正她的性子,隻是都收效甚微。

要說姚薇薇為喜歡的人與物堅持最久的事,估計就是勾引他。席辰一直覺得姚薇薇是真的很喜歡自己,所以才能在每次鬨脾氣後為自己舍下身段妥協。可他沒有想到,姚薇薇有一天居然也會舍棄自己。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都變不成對方的理想對象,性格觀念根本不合適。其實這種想要分手的念頭應該以前就有了,隻是那會兒我以為你是個窮學生,邁不出心裡那道坎。”

席辰因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磨了磨牙:“既然那時候邁不出,現在如何又邁得出了?”

“因為你的身份不一樣了啊。我問你,如果我現在和你結了婚,你以後準備納幾個姨太太?”

席辰突然被她問住,頓了頓道:“這個問題太遠了,我還未曾考慮過。”

“嗬,你還敢考慮?敢考慮這種問題的男人就已經不配讓我嫁了。你想找個賢惠的夫人,我還想找個體貼入微百依百順的小白臉呢。”

忍掉那句刺耳的小白臉,席辰反駁道:“我現下還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你又如何知道我日後必會納姨太太?”

至少現在,他很清楚自己對姚薇薇有感情,自然也不想讓其他人插進來影響他們的關係。

姚薇薇覺得這狗男人居然還有臉問自己如何知道以後如何?明明是他沒有直接否認這種可能好嗎!可是姚薇薇總不能說席辰納姨太太是她做夢看見的,這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

於是姚薇薇隻能道:“哼,我聽說你父親就有姨太太,可見是有家風在的。你敢說,你父親沒想讓周娉婷給你當姨太太嗎?”

她突然提及父親的房中事,讓席辰麵色不自然地滯了片刻。

“就算父親有那個想法,但隻要我不願意,他總不會為這種事來逼我。你現在這般,難不成就是為了讓我跟你保證,日後不納姨太太?與其如此鬨騰,你不如聽話一些,彆讓我消磨了對你的感情。”

他想不想納姨太太是一回事,但被姚薇薇以分手逼著保證不納姨太太又是另一回事。

席辰雖然覺得姚薇薇的這個想法有些任性妄為,但如果她能聽話些,讓他對她的感情一直不變,姨太太也就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他未必不能如她所願。

聽到席辰的話,姚薇薇盯著他凝視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席辰,我發現,你倒是和我的偶像有那麼點相似。”

見姚薇薇竟然將自己同她最崇敬的大師相比,席辰鬆了口氣,以為這人這回終於上了正道。

“哦,你是說莎士比亞?我們很像?”

是性格像?作風像?還是長相像?

“像,特彆像,他是偉大的莎士比亞,而你就比他少了一個士,是莎比亞(傻逼呀)。”

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的席辰,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姚薇薇又劈裡啪啦的開口。

“狗男人,到現在了還想讓我好好聽話?誰稀罕你的感情會不會消磨啊!誰還管你納不納姨太太!”

“就你這空有張臉蛋,性格彆扭又不講男德的,我告訴你,我以後是要招贅的!像你這樣家世不夠低,身家又不夠窮的,我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還有,事不過三,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當麵跟你說分手。你要是聽得懂華語就好好給我消化消化,再有下次,我可沒有時間再幫你做聽力理解了!”

“不是欲擒故縱,不是藕斷絲連,不是和你開玩笑!咱們倆,徹底分手了!”

說罷,姚薇薇也不去看席辰這狗男人瞬間黑到極點的臉色,將手中的圍巾扔到他懷裡,而後便直接越過了他,揚長而去。

....................................

姚薇薇回到姚家的時候,見到了正坐在客廳裡的姚廣運和姚希芸。

姚老爺子去世後,姚家兄弟就分好了家產。雖然姚廣運隻是庶出,但姚老爺子更喜歡姚廣運的母親,所以直接將手底下的私產直接一分為二,兄弟兩人一人一份。

不過姚廣勝的外祖家很有些根基,因為不滿姚老爺子當初年輕時想要停妻再娶的舉動,在姚廣勝母親去世之後,便做主將嫁妝全部交到了親外孫的手裡。嫡母手裡的錢,姚廣運一分都沒有拿到。

姚家分完家產後,因為姚廣勝和姚廣運都沒有姨太太和庶出的兒女,人口很少,姚廣運便借此和姚廣勝提議分產不分家,以免淡泊了兄弟感情。

而姚廣勝也同意了,且這些年一直都對二弟姚廣運多有照拂,很是信任,從未懷疑過這從小便敬重自己的二弟想要謀奪他的家產。

姚薇薇知道,父親之所以信任姚廣運,一來是因為姚廣運平日裡偽裝得太好,二來則是因為姚廣運年少時曾經“救”過父親一命,而那次意外過後,就連以前不喜姚廣運嫡母都對他頗為感激。

不論當時姚廣運的“救命之恩”是真的還是故意設計,姚薇薇都不覺得姚廣運覬覦父親家產的心思是正當的。

“薇薇回來了,你說你回國這麼久了,二叔都還沒有跟你好好聊聊呢。”

姚廣運在姚薇薇麵前,永遠都像是一個疼寵侄女的慈愛叔父。正是因此,以前姚薇薇和姚廣運的關係,並不比同姚廣勝差多少。

姚薇薇麵不改色地回:“是啊,最近忙著籌備電影公司的事,便一直沒時間去和二叔聊天。”

“開新公司事情是比較多,有沒有地方需要二叔幫忙?”

姚廣勝給姚薇薇出資辦電影公司的事,姚廣運也是知道的,並且隱隱覺得不妥。

當妻子同自己抱怨姚薇薇開始管家時,姚廣運還並未想太多,畢竟女子總要學這些的。可給姚薇薇開公司就不一樣了,她不過是個女兒,日後總是要嫁到彆人家去的,姚廣勝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給她辦公司?

難道說,姚廣勝真的想讓姚薇薇接手他的生意?

姚薇薇大抵上也能猜出姚廣運此時的想法,她摸了摸樓梯一側的扶手,朝姚廣運笑了笑:“暫時還應付得過來,如果需要,我一定會和二叔開口的。”

“那好,都是一家人,可彆跟二叔見外了。”

說著,姚廣運還緩緩走到準備上樓的姚薇薇麵前,一臉和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畢竟是親兄弟,年紀也相仿。遠看時,姚廣運和姚廣勝至少有三四分相似,可走近了,才會發現兩人的眉眼處其實並不像。

分彆隨了兩個人的母親,姚廣勝的眼神看起來要正氣得多,而姚廣運的眼神,細看時則有些偏銳利。

姚薇薇忍著心裡的不適,回到:“我怎麼會呢,二叔,今天同虞鹿逛街逛得有些累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她相信姚廣運是真的“不見外”,畢竟這些年他借著這一家人的名頭,可是從父親這裡撈去了不少油水。

不過夢裡自己被姚廣運買了八卦小報敗壞名聲的時間點就在這幾天了,再沒多久,她就能將姚廣運這到處吸血的一家人徹底趕出去了。

雖然有心多聊幾句,但聽到姚薇薇說累了,姚廣運也隻能點了點頭,目送著姚薇薇走上了樓梯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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