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薇薇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席辰,對方反應使她感到有些茫然。
分明清楚地明白,他以前脾氣有多麼令人生氣,多麼得讓她無法接受。如果席辰如自己夢裡那般,很快有了其他女人,姚薇薇根本不會讓自己受他影響。
可是席辰現在樣子讓她迷惑了,甚至還產生了一絲認知上慌亂。
為什麼他會跟自己之前預想中完全不一樣?她是應該相信夢,還是應該相信現在感受到現實?
“席辰,你不要現在才告訴我,其實你喜歡我?”
姚薇薇其實還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為席辰以前和現在種種反差。難不成男人總會在分手之後,突然幡然醒悟,發現自己想要挽回?
席辰聽到她話微愣,皺起了劍眉道:“薇薇,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喜歡你?”
“為什麼?”姚薇薇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也沒有用其他方式表達過,我怎麼會知道你喜歡我?而不是隻拿我當作消遣?”
她不想去追究席辰以前為什麼會這樣,也覺得不必再去追究。他解釋,不能成為使她過去百般氣惱借口。
席辰麵色有恍然,也有一絲懊惱和後悔,他頓了好久才道:“是,我喜歡你,所以你能否不要跟陸帆交往。”
“對不起,已經晚了。”
姚薇薇這句話,聲音清晰又冷靜。
她最後望了一眼席辰:“該說話我已經說完,其餘也不必再說。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姚薇薇沒有回頭,而這一次,席辰也沒有攔她。
他隻是靜靜站在原地,神情複雜地望著她離去背影,深邃漆黑眼神諱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年輕人,你鏡糕好了。”
徐奶奶稱好了席辰鏡糕,遞給他時歎了口氣:“小薇薇她性格好得很呢,就連對我們這些賣東西小販都沒有那些個小姐脾氣。她既然能這麼對你,想必你過去是惹得她很失望吧。”
席辰聽到徐奶奶半是指責話,卻隻望著自己手裡鏡糕,沉默不語。
他突然想到姚薇薇剛剛買走兩份鏡糕,所以餘下那份......也是給陸帆嗎?而他剛剛,還幫陸帆付了錢?
席辰現在也有些混亂,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姚薇薇竟然會認為自己不喜歡她。
原來他們之間問題,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許多。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但如果是以前,他會覺得在英國時一切都還是好好。現在卻才真正明白,姚薇薇決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而是早有痕跡。
徐奶奶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很快又“好心絮叨”了起來:“這男人呐,也要會說些軟和話,彆覺得女人就會逞著你。前段時間不都在說,現在女人過不下去也能離婚啦。那詞兒該怎麼說來著,對,休夫!”
“現在可不光是男人可以休妻,女人也能提離婚休夫啊。也就是我們家老頭子去早,他那脾氣要是活到現在,我也得休了他!”
徐奶奶說著說著,自己倒是先激動了起來。她有這一手做鏡糕手藝,靠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而且她過去幾十年已靠著賣鏡糕攢了不少錢,如今不過是為著那些老主顧才隔三差五出攤罷了。
被好一通教育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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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薇薇說自己有事並不是假話,離開了南京路後,她便去了益生商貿位於上海市郊釀酒廠。
而她買另一份鏡糕,其實也不是給陸帆,而是帶給同她一起去釀酒廠視察畢竣。
眼下已經快到晚飯時間,姚薇薇雖然還要拉著人家忙碌,卻總不好讓人餓著肚子。
姚薇薇接手益生商貿煙酒廠後,畢竣就被從南京分公司調來了上海。
名義上,他是從南京分公司經理成了姚薇薇助手降了職,可稍微有點眼色人都知道,畢竣以後會是姚薇薇左膀右臂,不能得罪。
不然等人家這女太子真登了基,就該輪到你倒黴了。
姚薇薇此時坐在釀酒廠督工間裡,看著畢竣微笑端著三個杯子走了過來。
“大小姐,你先前讓酒廠嘗試去釀酒,我已經監督著釀出了三款,您先嘗嘗?”
梁茂盛出走時,還帶走了煙酒廠不少老員工,那些人手中有益生酒廠幾款銷量最好白酒配方。
在不久前,姚薇薇就得到了消息,說趙家酒廠已經開始生產那幾款酒了。
不僅如此,梁茂盛還和一個英國代理商搭上了線,想要對方放棄和益生商貿快要到期合作,轉頭和趙氏公司簽訂新合同。
對於這些消息,姚薇薇並不意外。
而且說實話,如果不是其他外國代理商合同還未到期,解約賠償金又高,梁茂盛恐怕已經將益生商貿外國代理商全部接觸個遍了。
做生意,雖然利益至上,但趙家這種挖人偷酒方行徑,到底是會受人詬病。
隻是這年頭,對惡意盜取酒方這種事,律法判決和懲戒標準還並不算完善。哪怕是和趙家打官司,很可能也撈不回什麼公道。
不過也好,對於姚薇薇來說,她也更想在生意場上地將趙家正麵擊敗。
這會兒,姚薇薇取過了自己眼前酒杯,將這三款酒挨個品嘗了一遍,然後點了點頭。
“味道很不錯,不過這些酒度數如何?”姚薇薇抬眸看向畢竣。
畢竣回答道:“也就是普通白酒一兩成。”
“嗯,那便好,那位負責配酒方老師傅呢?”姚薇薇突然問到。
聽到姚薇薇話,畢竣忍俊不禁回道:“那老先生就在釀酒車間裡盯工呢,您是不知道岑伯有多認真。”
姚薇薇聽罷,也搖了搖頭,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