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袁......林先生他,好像已經沒有呼吸了。”
陸婉綺聲音顫抖著,帶著尚未平息驚嚇。
陸平淮聽到陸婉綺話,立刻就變了臉色。也不管兩人現在赤/裸模樣了,趕緊走上來查看袁方仁狀況。
他先是摸了摸袁方仁脖子,發現沒有脈搏後,又將手指放到了袁方仁人中處。
然後十分焦急地出聲:“快!快點給我去請醫生!”
此刻陸平淮已經顧不得袁方仁和妹妹被人捉奸在床事了,他更在意是袁方仁死活。
要是被袁維廷知道袁方仁死在了陸家宴會上,還是在和妹妹做了這等醜事被眾人發現之時,勢必會對陸家恨之入骨。
他們陸家,根本無法承受袁維廷滔天之怒。
原本陸家剛和席家訂下婚事,本該是有一塊護命符。可如今妹妹做下這等醜事,即便是個庶子,席家也不可能繼續同陸家結親。
萬一,袁維廷以此事逼迫席世濤交出陸家人,他們哪裡還會有活路?
圍在門口賓客們聽到陸婉綺和陸平淮話,都已經紛紛議論了起來。他們雖然不認識袁方仁,可誰不知道,陸婉綺剛和席裕定下了親事?
“天呐,這男是大煙抽太多,又太賣力,所以馬上風了?”
“這大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席司令早就給禁了,也不知這男從哪兒搞來,竟堂而皇之地在此處抽。”
“人家也不是堂而皇之,可是在做那等說不出去事兒呢,誰能想到趙小姐會引咱們來捉奸呢。”
“這陸家小姐不是剛跟席家二少爺定了親事嗎?竟然如此不要臉,和奸夫做下此等事情,還好是沒進門呢。”
“哼,就陸家小姐這樣,席家怎麼可能還會娶回家?”
“就是,還說是南京頂好大家閨秀,真是笑死個人了。都定了親了,還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事。”
............
陸婉綺聽著人群中接連不斷恥笑聲,終於徹底繃不住了。她捂著自己臉,無聲流著淚,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該是姚薇薇!此時出現在這裡人明明該是姚薇薇!
該是姚薇薇被人視作破鞋,該是姚薇薇聲名掃地,該是姚薇薇被上海灘所有人議論恥笑,為什麼會變成自己!
對了,是那個服務生!是那個被她買通服務生!
陸婉綺終於是想了起來。
那個領姚薇薇來這個房間服務生,去給她回稟時,還依著她吩咐幫她端去了酒水和吃食。
後來她以為是自己心情太好喝多了酒,才會有些頭腦暈轉,所以讓那服務生領自己找了個空房間休憩。
接著......袁方仁就進來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陸婉綺其實是有些意識,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主動地和袁方仁行了苟且之事。
以前同袁方仁在一處,她雖會用些彆法子儘情取悅他,讓他快活,但卻一直沒有讓他破身。
陸婉綺明白了,自己方才,其實是中了那服務生下藥。
這一定是姚薇薇乾!一定是姚薇薇那個賤人,在中途察覺到了什麼,所以買通了那個服務生!
她將事情給“想通”之時,陸平淮讓人請來醫生也終於是到了。
福思豪酒店距離一家西醫院很近,現在來醫生是位德國人。
他仔細檢查了袁方仁瞳孔和脈搏,又拿燈照了照口腔,最後小幅度地掀開被子,探頭用手燈看了看被子下。
做完這一切,醫生歎了口氣,衝他身邊一臉急迫陸平淮搖了搖頭。
“對不起,這位先生吸食鴉片過量,又進行了激烈床事,現在已經死亡一段時間了。”
德國醫生用不太流利華語,通知陸平淮這個不是太好消息。
“死了?醫生,你再試一試好不好!他不能死!”
陸平淮聲音有些崩潰,他現在滿腦子都在回放醫生剛剛那句話,顯然不肯接受袁方仁已經死亡消息。
“很遺憾,這位先生確實已經死了。你們華國有句話叫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是上帝來了,也已經救不了這位先生性命了。”
醫生平靜說完,就將自己被陸平淮死死拽住袖子抽了出來,然後搖搖頭,離開了房間。
他是醫生,但卻隻能救活人。對於已經死了人,他也無可奈何。
而外麵人見陸平淮情緒如此崩潰,也終於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又是整哪一出啊?一個奸夫死了,這陸少爺怎麼跟死了親爹似?”
“就是說啊,這會兒不去管自己妹妹,卻對著一個死去奸夫紅了眼眶。哎呦喂,我真是生平第一次看這麼複雜場麵。”
“嘖,這位陸少爺不是和這奸夫有什麼交情吧?”
人們雖然猜不出袁方仁身份,但陸平淮這副做派,卻很容易讓人往彆地方聯想。
站在那呆愣了許久趙雨晴不樂意了,轉身叉著腰看向那些人:“呸呸呸,你們都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人能和平淮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