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賞了一會畫,國公府的婢女們端了茶水點心。婢女們看著這位名滿宣京的侯爺,不由羞紅了臉。
“侯爺您慢用。”
對於女子,她向來和顏悅色,令人如沐春風。說話的婢女不由得心肝亂顫,似小鹿亂撞。自家國公爺雖然生得極好,卻難以接近,不如侯爺這般平易近人。
姬桑甫一進來,就看到她在勾搭府中的下人,麵色一冷。
“不知晏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國公爺客氣,冒昧來訪,實則是因為案情緊急。采花賊一案發生已過五日,到如今毫無進展,李大人急得瘦了一圈,求到了本官的頭上。本官身為臣子,替陛下分憂責無旁貸,便將此事攬了過來。”
“侯爺大義。”姬桑語氣平靜,看著她,“不知侯爺來我府上,有何貴乾?”
“自是因為這件案子,此案到如今毫無突破,李大人一籌莫展。本官想找府上的表少爺了解一下當日的詳情,不知國公爺可否行個方便?”
晏玉樓說的表公子是信國公老夫人表妹的兒子,姓程名風揚,暫居在國公府。五日前,程風揚與一眾友人吃酒,醉倒後臥於涼亭,不想因此著了賊人的道。
事發後,程風揚再也沒有露過麵。
“晏侯爺辦案,倒是與旁人不一樣。”
這是在諷刺晏玉樓假公濟私,借此為難國公府。
“國公爺此言差矣,本官之所以再次登門相詢,自是因為案子有了疑點。”
“什麼疑點?”
姬桑眉眼清冷,從不曾笑過。他看人時,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高高在上。淡睨之間,會令人生出輕視之感。
世人皆懼怕他,唯獨晏玉樓例外。
放眼宣京,敢與他對視之人,隻有晏玉樓。
兩人無論家世長相權勢,無一不旗鼓相當。人說舉世無雙,他們就是那個雙。並駕齊驅,淩然眾人。
在姬桑淩空一切的眼神之下,晏玉樓不遑多讓含笑對視。眉頭一挑,似在嘲諷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具體情形本官得問過令表弟。”
兩人眼神相交,無人退讓。
晏玉樓在男子中身量隻算中等,因為完美無缺的長相受到京中貴女們的追捧。相比之下,姬桑身形高大,在氣勢上更勝一籌。
他們你來我往,言語過招,令人生出詭異的和諧般配之感。那倒茶的婢女連眨了幾下眼,暗道自己真是眼花了,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半晌,姬桑掀袍坐下,比一個請勢。
“來者是客,晏侯喝茶。”
“姬國公客氣。”
晏玉樓單手執杯,敬他一下,心裡卻是冷笑連連。姬桑這廝性情最難捉摸,方才還劍拔弩張的,這會請她喝茶,定然不安好心。
她略抿一口,悠哉地放下杯子。
姬桑瞥見她杯子茶水未少,冷眼微凝,“晏侯真是謹慎,難不成是怕我下毒?”
“姬國公真會說笑話,本官心憂案子無心旁事。便是再香的茶,再美味的點心,此時也是半點胃口都沒有。”
她倒是不會懷疑姬桑的人品,這樣高冷的男人做不出來那等下作之事。再說她可是天上的晏(雁),豈會怕一隻地上的姬(雞)。
“晏侯爺不愧是大啟梁柱,如此,帶侯爺去見表公子。”
姬桑說完,起身離開。
晏玉樓微微挑眉,這才慢慢地品起茶來。眼神放肆地打量著他的身材。說實話,這男人真是自己見過長得最合心意的。窄腰長腿,身長如玉,還生成那樣,若不是兩人立場不同,她真想把這男人給收了。
她腦子裡亂冒泡泡,不想一腿邁出門外的男人突然回過頭,極其冰冷地睇她一下。她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大方一笑。
美男回頭,側顏大殺四方。
可惜美男有毒,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