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1 / 2)

險道神 常叁思 9016 字 9個月前

跳上車了關捷才反應過來, 劉白送了他們一趟,結果說完後悔,自己和路榮行都沒吭聲。

他在路榮行跟前甩得一手好鍋, 拉著橫杆說:“你平時怎麼都有話說,怎麼也不安慰一下他?”

安慰人是個技術活,路榮行問他:“我怎麼安慰他?跟他說後悔得好,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加油?”

“那還是算了吧,”關捷緊了下眼皮, 覺得怎麼也沒法叫好,因為孫雨辰人也不錯。

想起孫雨辰,關捷腦子裡又突然冒出了他們和平相處的時候, 那些場合下真的看不出來,鬨了矛盾彼此會冷淡成這樣。

關捷有點發愁:“他們不會真的就這麼鬨掰了吧?”

路榮行也下不了定論,隻能按直覺估計:“應該還掰不了。”

孫雨辰喝糊了也沒說劉白怎麼他了, 而劉白接到電話煩歸煩,但又是讓他們照看,又是找舉人幫忙, 最後跟著還出現了。

按照他的作風,要是真的不擔心,不會多搞這麼多動作。

可他的不耐煩也是實打實的。

對於自己相當親密的情侶, 劉白對孫雨辰的耐心竟然還不如自己這些普通朋友, 這明顯大有問題, 他也有, 孫雨辰也有。

可惜這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反省的意思,一個委屈、一個冷漠,大概還是應了那句“隻是當時已惘然”的情緒。

人在局裡難免都會意氣用事,路榮行隻能寄希望於他們早點恢複清醒。

關捷“哦”了一聲,心說早點和好最好,繼羅峰和孫雨辰之後,他算是怕了身邊哪個人再失戀了,看著那叫一個於心不忍。

十來分鐘後開始有人下車,兩人尋摸到座位,騰挪著東西坐了下來。

坐下後關捷到書包裡掏杯子喝水,結果拉鏈一劃開,先看見了化學試卷,登時就一陣頭大,但是他也並不後悔出去霍霍了一個下午。

所謂玩樂一時爽,補題火葬場。

30分鐘就能乾完一張試卷的壯舉已經不複存在了,老明哥把卷子越出越難,嚴格按照賽製來,一張卷子就10個大題,一題裡麵有5-7個小題,2張他大概得寫4個小時,還不一定都做得出來。

今天已經不剩幾個小時了,回家還得吃飯洗澡,明天最遲10點出門,關捷感覺他完了。

他喝了口水,牙齒砸吧了兩下,為了明天的懶覺痛定思痛,蓋上蓋子就把卷子抽了出來。

路榮行嫌重,沒有在路上帶水的習慣,這會兒看他喝水,也覺出渴來了,伸了下手說:“我喝一口。”

關捷順手給他了,另一隻手把書包往地上一丟,靠到椅背上去看題目,他先熟悉一下,把能蒙的先蒙上。

路榮行接過杯子才發現,杯壁側麵印著競賽班的字樣,敢情也是學校發的。

裡麵剩的水不多,但還是溫的,路榮行一口下去喝到了一堆碎碴子,他將渣子收在牙根下,將杯子正回來說:“你杯子泡的是什麼東西?”

關捷正在腦子裡配“5Cu 4H2SO4=”,聞言頭也沒抬:“菊花。”

路榮行聽說是菊花,把嘴裡的花瓣渣咽了,又往杯筒裡瞅了瞅,看見底部沉著幾朵綻開的白菊,就是泡的時間長,花瓣已經發藍了。

“你不是說菊花茶味道怪,”路榮行擰上蓋子說,“不喝的嗎?”

小時候秋末無聊,他們會去田埂上摘這個,用袋子提回來給家長曬乾,泡幾朵冬天降火喝。

關捷就不肯喝,他覺得味兒衝,泡的水又跟尿是一個顏色,不過這種家養的還行。

“不喝不行了,”他說風就是雨,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假裝放鬆完了一次視力地說,“最近看黑板有點糊了,門口攤上的老板說喝這個好。”

路榮行覺得他這個對症下藥的思路真是彆出心裁:“那你可能是近視了,喝菊花有什麼用,你應該去配眼鏡的地方查一下視力。”

“再說吧,”關捷就不愛進藥店醫院之類的地方,敷衍地說,“也不是老糊,就有時候,跟我坐的位子也有關係,我剛從前麵調到倒數第二排,還沒看習慣。”

“那也該注意了,”路榮行想起黃燦對非近視眼的仇恨,“近視了好像很麻煩。”

關捷想起他姐,冬天出門進門都得擦鏡片,動不動還得換度數,確實是麻煩,聽進去了大概有3秒鐘,把壓在卷子上的腦袋往上拔了一截。

但拔了也沒什麼用,因為車裡的燈亮度不夠,不過關捷看得挺認真,垂落的睫毛都很少動彈,側臉隱隱透出一股專注來。

路榮行覺得他是真的變了,初中上課都巴不得出去玩的人,現在居然把坐車的時間都拿來做題了,可能過一陣子,大院裡會出現一個新的學霸。

那樣的話,平凡的高中生就隻剩他一個了。

路榮行摸出耳機戴起來,給“學霸”留了個清淨的環境。

關捷前後沒霸過三題,靠心算就配不明白反應式了,他氣餒地將卷子塞回去,過來偷路榮行的耳機。

路榮行的mp3裡多半都是純音樂,琵琶、鋼琴、二胡居多,關捷也不知道都叫什麼,反正聽著都行。

路榮行閉著眼睛,但還沒睡著,在他偷耳機的動靜裡睜開了眼睛,笑著問他:“這麼快就不刻苦了?”

關捷揪下來一隻,舉著往自己的耳朵裡塞:“刻不動了,算不明白。”

路榮行吸了下根本不存在的鼻涕說:“回家你就明白了,車上不是寫作業的地方。”

關捷一秒露餡:“知道,我就是不想明天起大早。”

他現在回家就撲在桌子上,路榮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說:“下午我是不是不該喊你出去玩?”

關捷剛要否認,腦子卻比嘴巴快,突然躥過了另一個念頭。

他要是不去,路榮行那一口就親在彆人頭上了……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關捷就特彆想拿手背蹭額頭,這事仿佛是不能想,因為畫麵瞬間在他腦海裡鋪了一遍,並且那種軟綿綿的拉扯感好像又回到了被碰到的地方。

這使得他看路榮行,潛意識裡就有點茫然和虧心,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琢磨的。

路榮行看他目光突然呆滯,剛要喊他,關捷自己回魂了,他將自己猛地往靠背上一砸,強行把那種彆扭的感覺給震走了。

“不喊不行,”他遵從本心地說,“我要是出不去,會告訴你的,但你要是叫都不叫我,那就太不講義氣了。”

路榮行被倒打一耙:“我不是怕你作業做不完嗎?”

關捷習慣跟他混在一起了,就是不想跟他分開,吹牛皮說:“我做得完!我有本事出去玩,就能把作業乾完。”

路榮行覺得他這個有一點點狂妄的小樣子有點少年的意氣感,點了下頭說:“叫你叫你,以後上廁所都叫上你。”

關捷並不想、暫時也沒有條件跟他上廁所都約一場,說他神經病,打了個哈欠,又走了幾分鐘車司機突然熄了燈,兩人折騰半天都困了,迷糊地抵著腦袋打了一段路的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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