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吃早飯去了。”安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另一輛自行車,“你……不會騎嗎?”
“你才不會騎。”肖宸掃了碼,輕鬆地跨了上去。
安瀾笑了一下,騎在前麵,肖宸跟在後麵,他們來到了吃拌麵的早餐攤。
今天出來的比較早,攤子上的客人少,安瀾帶著肖宸坐下。
肖宸一點都不嫌棄,反而拆了筷子吃起了桌子上的蘿卜丁。
“喂!那是上一桌客人吃剩下的!”安瀾趕緊抓住肖宸的筷子。
肖宸愣了一下,良久才說:“你不早說?”
“你把蘿卜乾塞嘴裡的動作那麼理所當然渾然天成,我都沒時間反應!”
“理所當然、渾然天成這兩個詞不是這麼用的。你語文考幾分啊?”肖宸把那碟蘿卜乾推開。
安瀾本來還擔心他會在這兒發火,看他伸長了脖子看煮麵大鍋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老板娘,來兩碗拌麵,兩碗肉餅湯。”安瀾抬了抬手。
“好嘞!”煮麵的老板娘回頭看了安瀾一眼,忍不說,“又帶了一個帥哥來吃早飯啊!”
這個“又”字被肖宸給捕捉到了。
他眉梢一揚,問:“你帶了多少個帥哥來吃早飯?”
“我不帥嗎?”安瀾反問。
“顧礪羽吧。”肖宸直接念出了那個名字。
安瀾笑了笑沒說話,反正……肖宸和顧礪羽也沒有深仇大恨。
拌麵端上了桌,已經被老板娘給拌好了。
“哎喲,走近了看就更帥了。”老板娘由衷地稱讚了肖宸。
“謝謝阿姨。”肖宸也笑了。
這還是安瀾第一次看到肖宸對陌生人露出這麼“和善”的表情。
“阿姨,我還想問一下啊……”
“怎麼了?”老板娘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站在桌邊跟肖宸聊起天來。
肖宸用拇指指了指安瀾:“我這個兄弟,到底帶了多少人來吃早飯啊?”
安瀾沒想到肖宸竟然有這樣的心機,故意說“我這個兄弟”來表示兩人關係不錯,但又不是那種關係。
誰知道老板娘也精明得很:“你們關係那麼好,還能不知道他帶過多少人來吃早飯?”
安瀾在心中為老板娘鼓掌。
肖宸笑了起來,說了句:“看來你還很花心啊。”
吃了一口拌麵,肖宸說了句:“果然還是吃剛拌好的味道比較好,帶去學校吃的話都結坨了。”
“是啊。”
肖宸瞥了一眼安瀾的書包,又說:“去月考,你帶上筆就行了,還背個書包乾什麼?”
“像你這樣過目不忘的選手,哪裡懂得我們凡人的考前掙紮。”安瀾回答。
“哦。掙紮完了還是死吧?”
“……吃你拌麵。”
早餐之後,安瀾和肖宸騎車進了校園大門。
肖宸慢悠悠地鎖車,揣著口袋邁著走紅毯的步伐,安瀾卻背著書包趕去考場。
月考第一門就是語文,第二考場外的走廊上,考生們都在背著語文課文。
上一次摸底考試成績不錯,安瀾在第二考場,和精英集團的第一考場就隔著一個洗手間。
像是許星然還有顧礪羽、肖宸就在那個考場。
肖宸向後靠著走廊的牆,側著臉看著正在複習古文的安瀾,他的書就攤在牆上,一臉認真的樣子。
日光正好落在他的鼻尖上,像是停了一雙小巧透明的翅膀。
許星然走到肖宸的身邊,“看什麼呢?”
“看凡人在考前的垂死掙紮。”肖宸回答。
許星然順著肖宸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安瀾神色凝重,像是要把一整本課本塞進腦子裡的樣子,許星然也笑了。
考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上廁所,安瀾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碰上了拎著水杯從開水房出來的顧礪羽。
“顧礪羽,打開水呢?”安瀾笑著打了個招呼。
顧礪羽看了看他,問了一句:“你緊張呢?”
“我每回考試都緊張。”
“射擊比賽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緊張。”顧礪羽說。
“射擊比賽考心態,考試嘛……多少還是看天命的。”安瀾指了指頭頂。
顧礪羽說了句:“既然多少看天命,右手給我。”
“啊?”安瀾雖然不明白顧礪羽為什麼要他的右手,但還是遞了過去。
顧礪羽把水杯隨手放在了牆上,左手托著安瀾的手背,右手在安瀾的掌心畫了一個圈,用指尖細細描繪著什麼。
一開始安瀾並不知道顧礪羽在乾什麼,當顧礪羽的手指落在安瀾的掌心,安瀾忽然明白了過來。
“你在畫那本書裡的魔法圖陣?”安瀾驚訝地問。
那個圖陣紋路挺複雜的,顧礪羽竟然能記住?
“嗯。不是你說考試看天命嗎?”顧礪羽將安瀾的手指合攏,“這一次你會考得很好的。”
安瀾握緊了拳頭,看著顧礪羽拎著水杯回到了第一考場。
手掌裡被他的指尖畫過的地方微微發熱,仿佛真的有什麼力量會降臨到安瀾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信心增強了的原因,安瀾覺得這一次月考的難度比想象中小很多。
下午考完數學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一片愁雲慘淡萬裡凝。
第一考場的喬初洛虛弱地趴倒在安瀾的懷裡:“我要升天了……為什麼每一道題的計算都那麼複雜……”
安瀾摸了摸喬初洛的腦袋說:“你覺得難,其他同學也覺得難,大家都是一樣的。”
“不不不……我看許星然他們答題答得可順暢了……”喬初洛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安瀾,“不對勁兒,你怎麼這麼淡定?難道你都會?”
“我……好像是差不多都會……”
“……”
到了第二天的理綜,安瀾仍舊答得很順利,好幾道綜合題顧礪羽都陪著他刷過類似的。
一出考場,大家又是唉聲歎氣。
安瀾問喬初洛中午吃什麼,喬初洛回答:“吃不下,我的魂魄已經離開了我的軀殼。”
“你的軀殼不餓嗎?”
“不餓……”
“下午考英語,肯定沒有理綜難的。”
“不餓。”
“那你看我吃吧,我餓了。”安瀾說。
喬初洛欲哭無淚:“你是魔鬼嗎?”
安瀾:“……”
周四周五兩天的月考結束,月考沉鬱的氣氛瞬間消失了,到了周末人人都是一條好漢。
安瀾沒有忘記,周末顧礪羽邀請了他去顧雲逸的畫展。
但是畫展畢竟是非常正式的場合,安瀾想著自己該穿什麼?
打開衣櫃,安瀾看到的都是大碼休閒衣,這些不適合去看畫展。
安瀾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了條信息問顧礪羽:[你還有初中時候穿過的西裝嗎?]
顧礪羽回複:[為什麼要穿西裝?]
安瀾心想難道自己對畫展這種場合有什麼誤解:[去畫展啊。]
顧礪羽竟然回答:[穿你平常的衣服就好。我在你家樓下。]
安瀾立刻走到窗口,往下一看,顧礪羽真的在等他,而且上身穿著一件簡單的白t恤,下身是水洗到有點發白的牛仔褲,就是所謂的“平常的衣服”。
安瀾立刻放了心,t恤往頭上一套,牛仔褲穿上,拿了手機就出門了。
“走吧,上車。”顧礪羽把車門打開。
安瀾把腦袋探進去一看,發現車裡沒有司機。
“今天,該不會是你開車吧?”
“對,是我。”顧礪羽坐進了駕駛席。
“你有駕照?”
“我成年了,怎麼會沒有駕照?”顧礪羽反問。
“你開車多久了?”
“從那天你陪我過完生日開始,到現在。”顧礪羽回答。
“天啊,你這麼快就能拿到駕照?”安瀾睜大了眼睛。
顧礪羽正要啟動車子,聽見安瀾這麼說,側過臉問:“要不要我把司機叫來?”
意思是我看得出來你不相信我的駕駛技術。
“不,當然不用。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你搭的第一個人嘛!”
“你是。”顧礪羽說完,很嫻熟得發動車子。
他駕駛平穩,是個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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