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礪羽早讀之前交掉模擬卷,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一定會去打熱水,這時候大家就會去物理課代表那裡拍顧礪羽的答案。隻要顧礪羽不在,物理課代表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人拍下來了,就能傳遍全班。
安瀾雖然抄作業的事情乾過不少,但是他屬於帶著腦子抄的類型,抄完了也會把拍的照片拿出來在課間理解。
“你怎麼知道我抄你物理模擬卷的?”
“因為我打水的時候路過你身邊,你正在看手機,手機裡的就是我寫的物理大答題。”
“我沒發現你?”
“你看的很認真。你以為我什麼要把物理大答題寫的那麼細?”顧礪羽反問。
“你是……給我看的?”
“嗯。”顧礪羽輕輕應了一聲。
安瀾沒有轉身,但是卻抿著嘴想笑的心情忍都忍不住。
“我其實有一直等你來問我題。但你隻知道抄,從來沒來問過我。”
“誰敢啊。”安瀾小聲說。
“所以每次看你抄我的卷子,我就會想到彆的有意思的東西。”
安瀾吃一塹長一智,知道這個“有意思的東西”最好彆問。
他不問,不代表顧礪羽不說。
安瀾明白了,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分化,顧礪羽不能對他做太多越界的事情,可越是克製心裡肯定就越想做壞事,既然不能付諸實踐,那就乾脆把所有他想過的事情都說給安瀾聽。
這樣,這些事就不隻是顧礪羽想的,安瀾肯定也會在腦海裡反反複複地想。
“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課間的時候,你拿著卷子小心翼翼走到我的麵前,問我題。我會說,放學了再教你。”
又是“放學了”?
放學了是逢魔時刻嗎?
安瀾為了表示自己拒絕聽他鬼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無奈他的聽力好得很,顧礪羽的聲音可不是捂上耳朵就能聽不見的。
“等放學了,我會讓你坐在裡麵,我坐在外麵。把卷子攤開,我會跟你說教你一道選擇題,你要讓我吻你。教你一道大題,就要張開嘴不能死死閉著。如果讓我做你的男朋友,那麼你不會的我都教你。但是男朋友可以做的事情,我都要做。”
安瀾不知道怎樣讓自己的心臟跳得彆那麼用力,他很肯定顧礪羽聽見了。
“如果你拒絕我,不好意思你坐在裡麵,我可以困住你。想多久,就多久,直到你乖乖答應我。”
“草……”安瀾惡狠狠地誕咒。
和顧礪羽相比,肖宸算個什麼校霸啊!
“我每天上課的時候,都能看到你,然後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上課多無聊,如果沒有你,我可能也會趴下來睡覺。”
我寧願你趴下來睡覺!
“高二上學期的比賽,你又沒進複賽。我看見你去了洗手間,以為你多少會有點難過。”
聽到這裡,安瀾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你夾著電話跟喬初洛約了吃火鍋,連我就在你旁邊都沒發現。隻有我難過不能跟你決賽碰麵,你卻覺得反正還有‘下次’。”
安瀾終於在顧礪羽的聲音裡聽到了類似慍怒的情緒。
“我當時就想弄死你。”
安瀾僵在了被子裡,他當然知道顧礪羽的“弄死你”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在決賽等我。”
“我現在很後悔。那個時候我想做什麼就應該做的,用我的信息素影響你,也許你現在已經是我的oga了。”
安瀾知道顧礪羽說的是真的。
在他出現分化跡象之前如果大量接觸到顧礪羽的aps,他可能現在真的已經是oga了。
“你不會的。”安瀾說。
“什麼叫做我不會?”顧礪羽的反問很輕,但卻有一種無法掙脫的力度感。
“你說了那麼多你的幻想,但沒有一個幻想裡是你用信息素引誘我。這說明你從頭到尾都是把我當成beta來想象的。”
哪怕顧礪羽頂著高嶺之花的臉,滿腦子都是不和諧的想法,但是由始至終他都接受著安瀾本來的樣子。
“用alpha的力量征服你,和用信息素來征服你,有什麼區彆嗎?”
顧礪羽這麼一說,安瀾火就大了,立刻轉過身來:“你覺得你自己力量很大?撇去信息素不談,你信不信我找個專業老師學習近身格鬥,我讓你滿地找牙……”
安瀾忽然對上顧礪羽帶著笑意的眼睛,這家夥就是故意激自己轉過身來。
“本來每天對你想這想那,也挺好的。”
你好,我可不好。
“你就沒想過主動接近我?”安瀾有點鬱悶。
這家夥是暗戀上癮嗎?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就不能主動來教他做做題,或者騎自行車跟他後麵之類的,日子久了,也能混個從朋友開始啊。
“主動接近你?”顧礪羽的眉梢略微向上揚了一下,“然後輕而易舉把你弄壞嗎?”
安瀾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心裡隻閃過一個想法——你他麼的說得好像你現在弄不壞我一樣!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不滿足於……看看我?”
“看完這部《神秘之夜》之後。在那場晚宴裡,布魯斯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也提醒了我一個……我一直忽略的問題。你是beta,哪怕我肆無忌憚地用信息素誘惑你,你也不會像oga那樣有任何反應。你是beta,我永遠沒有辦法真正標記你,一次也不可能有。你是beta,你永遠不會像oga那樣依戀我,以我為中心。你是beta,當我為了你進入易感期的時候,你無法像oga那樣釋放信息素來安撫我。你是beta,我不知道怎樣擁有你。”
安瀾看著顧礪羽的眼睛,低下了頭,靠進了他的懷裡。
“所以在那之後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跟我之間也有這樣一場戴著麵具的晚宴。不需要信息素,我也能認出你。在黑暗到來的那一刻,我能準確地抓住你的手,把你拽進那個房間裡,比布魯斯更放肆更囂張地讓你知道,有個人多麼想占有你。”
安瀾埋在顧礪羽的懷裡,壓根兒不敢抬頭看他。
“我不想被你當成alpha,我隻想被你當成一個男人,又喪心病狂,又喪儘天良。”
安瀾的緊緊閉著眼睛,他真的沒臉見顧礪羽了。
因為“喪心病狂”和“喪儘天良”這兩個傻逼詞,是高二那一年期末考試顧礪羽考了年級第一的時候,安瀾對喬初洛形容顧礪羽的時候用的詞。
我的老天爺,理綜竟然滿分了,咱們班顧礪羽童鞋可真是喪心病狂!
霧草,他數學竟然也是滿分……喪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他了,喪儘天良了都!
嘻嘻,每一個oga都夢想著有一個alpha對自己喪心病狂又喪儘天良~
我是beta也不妨礙他喪心病狂又喪儘天良地拿滿分虐我。
“你他麼的……就不能不聽我說話嗎?”安瀾小聲說。
“可我就是能聽到。”
“可我每次想完了晚宴,就會覺得害怕。因為我知道結局可能也隻是你的一句‘farewell’。”
聽到這裡,安瀾心疼了起來。他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對方。
“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farewell’。”
“直到那天你忽然出現了分化的征兆,不用許星然說我也知道你的信息素雖然沒有很強的攻擊性但是確實偏向alpha。可你卻說,‘萬一是oga’呢?你讓我充滿了不該有的期待和不可能實現的幻想。我想著你真的變成了oga,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一點都意識不到身為oga該注意什麼,你會毫不設防,甚至於在我的麵前進入信期。你會拉著我的袖子,鑽進我的懷裡,你會想我幫你。然後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標記你,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味道。無論你有多麼招人,我都能讓那些虎視眈眈的alpha遠離你。”
但是有那麼多的機會,顧礪羽都沒有用自己的優勢來逆轉安瀾的分化。
安瀾知道顧礪羽在想什麼,他已經備受超強信息素的困擾,他看到了父親的瘋狂母親的遺憾,他永遠不會利用自己的信息素來得到安瀾。
“我做檢查的那家醫院有你們顧家的股份。你應該很容易拿到我的體檢報告吧?”
“我沒有。那天去醫院,我隻是不想你一個人……不過許星然一直陪著你。在那之後,我經常能在教室裡聞到你的信息素,雖然很淡,但那是alpha的信息素,你在學校有多久我就能聞多久。無論辨彆多少次,理智告訴我……你要分化成alpha了。”
安瀾抓緊了顧礪羽的後背,小聲說:“你是不是很難過?”
“不會。因為你是alpha的話,我不能標記你……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也不能標記你了。而且,alpha的話……就會更強大,我欺負你的話……可以更過分一點。”
“……法克。”
顧礪羽輕輕笑了一下,安瀾的心頭跟著顫。
“我想著我們會在射擊比賽的決賽碰麵,想著我能教你這個新手alpha怎麼控製信息素,想著《神秘之夜》的劇情也許可以改變一下。你瘋狂地反抗我,那麼倔強,那麼有韌性,就連恨我的目光都讓我……”
安瀾立刻伸出手來捂住了顧礪羽的嘴。
“可以了……你已經打成你的目的了。”
“什麼目的?”顧礪羽的聲音裡是隱隱的笑意。
“聊著天就把我給欺負了。”
安瀾的聲音裡帶著認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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