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號,帝都時間,淩晨四點。
……
“入圍了,入圍主競賽了!”
九月二號,威尼斯電影節正式開幕,開幕式影片是來自漂亮國的《絕命海拔》。
這是早就公布的。
而在開幕式電影後,正式公布入圍各競賽名單的各大電影。
其中華夏入圍入圍本屆威尼斯電影節的, 有內地小眾導演之一趙導知道的紀錄電影《悲情魔獸》……以及戴承弼執導的,劇情文藝電影《販罪》!
當然了,這消息,還沒有能夠正式傳回國內,等消息爆出來,怎麼也得早上六七點了。
威尼斯海邊酒店裡,傳出戴承弼激動的報喜聲,而在酒店外麵外麵還有成群的國內記者,等著采訪這位,新晉的華夏、國際“知名導演!”
安如今的咖位算,戴承弼卻是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眾導演了。
《畫地為牢》扳回一城,《治愈》榮耀加身,作為國內在三大頂級導演下,殺出重圍的文藝片導演,他在國內早就有一席之地。
再加上他執導的電影《販罪》,又是國內僅有的兩部入圍主競賽的電影之一,雖然還沒到公映,還沒有看,但一看陣容就知道了,戴承弼、夏鬱、程誌清,這陣容,還能差了?
主題什麼樣暫且不談,肯定又是一場影視盛宴!
這批記者,早早就聯係到了戴承弼,要弄一場記者會,聊一聊。
這又是一次難得的宣傳機會, 戴承弼怎麼會放過呢?
但這名單一發布, 還沒有來得及接受媒體記者采訪,就把記者們撂一邊了。
這個好消息,戴承弼肯定是第一時間跟夏鬱先分享啊,連宋惜他都沒第一時間分享。
好在宋惜不是那種小氣巴拉的,還吃夏鬱的醋,她隻會替兩人高興。
夏鬱壓著手機的震動,灰溜溜走出房間,走進書房在書房接通的電話。
“我知道了!”
看了一下窗外,還烏漆嘛黑的,距離天亮至少還有半個小時。
“還有什麼事?”她有點不耐煩,這才幾點大哥?大哥你想找罵了?
“提名名單都公布了,其他幾部,我到時候會注意一下——我記得咱們莊老爺子跟威尼斯電影節的主辦方交情不錯,要不要找他幫忙問一下探探底?”
儘管戴承弼一而再表示,“不是那麼在意!”
但實際上,怎麼可能不在意呢?而跟電影節主辦方有交情,也隻是探一下內部消息,又不是讓他們改,讓他們作弊——雖然還剩下十天時間, 十天後就知道了。
戴承弼仍然問了。
夏鬱不是死板的人,更不是因為戴承弼問了,自己就一杆子給他打死,那種,“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能的就得,不能得,就說明咱還不夠優秀的!”
她可以這麼要求自己,但不能這麼要求老戴,夏鬱點頭笑道。
“我可以問一下,但……我要是被罵了,我到時候要雙倍給你罵回來!”
“成!”戴承弼那臉皮到了夏鬱麵前,還是有點厚的,被夏鬱罵一頓,會掉塊肉?
肯定不會嘛!
其實他這也算是一個小動作,參加電影節的,誰知道哪個跟哪個會不會有那麼點關係?咱們有關係,咱不是非要用,就是要跟彆的放在同一起跑線上,讓他們知道,咱也是有關係的!
不能決定最後因素,但能夠增加一下獲獎比重,真正的公平競爭,有什麼不好呢?
“你幾號的航班,定了嗎?公映在九號,你來不?”
“八號的航班,大概當地時間八號早上九、十點鐘落地——從羅馬到威尼斯,大概就下午兩三點,酒店已經定好了。”
夏鬱捏著太陽穴,說著話,書房沒開空調,秋老虎還沒走,有點熱。
“閨女呢?一塊過來嗎?”
“到時候讓夏軼帶——反正也沒兩天,帶過去乾啥呢?”
戴承弼明顯情緒有點低落,他已經好幾天沒見著閨女了。
他突然想念加倍,委委屈屈道,“我跟你嫂子都好些天沒見閨女了——”
不帶閨女的是你們夫婦倆,想的,也是你們倆,咋啥事兒都讓你們做了,反過來,還我受罪?
夏鬱氣笑了。
“放屁,昨天不還開視頻聊天了?”
說到閨女,又忍不住有點想了,“要不咱們開個視頻,讓我跟你嫂子瞅瞅?”
夏鬱翻白眼,“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十點、帝都現在四點???”
【嘶,忘了這茬了!】
“知道不就好了,你知道自個閨女起床氣,比我還大嗎?”
“……我知道!”
他小媳婦似的,夏鬱都聽到對麵宋惜“噗噗噗”地偷笑了。
但夏鬱沒聽到,他跟宋惜偷偷說的,“閨女不會對她撒氣呀!”
然後夫妻兩個互相吹枕頭風,“還不是怪夏軼給咱們閨女教壞了!”
夏鬱也很無奈,想著這一趟威尼斯之行,也不帶戴佳去。
隻能撂了電話,回房間,然後給戴承弼夫婦打開了視頻通話。
房間裡多了一張小床,好在夏鬱房間夠大,不然還真不夠放的。
戴佳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當然不肯睡自個的小床,喜歡湊夏鬱跟元寶旁邊——
但問題是,夏鬱實在是怕不小心壓到她,所以每天給她哄睡了,再給她放回小床裡。
小姑娘此時正睡得好好地,腿上帶了矯正帶,這個時期已經過了讓她睡頭型的時期,就輪到腿的問題了,矯正帶能夠很好地,避免小姑娘出現o型腿或者x型腿的缺陷問題。
畢竟宋惜作為古典舞的大家,在體態矯正這一塊是專業的——
可不敢大意。
用她的話說。
“小時候不努力,不受點小罪,長大了,那才要受大罪了。”
兩邊都沒說話,讓他們看了幾分鐘閨女,那邊明顯有記者在催了,這才撂了電話——
最近流行一個梗,叫,“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帝都嗎?”
反正醒了,也睡不著了,主要是戴承弼這個消息還挺讓人激動的?
也不算激動吧,嗯,到底激不激動呢?夏鬱也說不清楚。
就是一下子,沒了睡意,夏鬱也不想靠著係統入睡。打了個哈欠,去衣帽間換了一套晨練的訓練裝。
沒在家裡的陽台健身,挑了頂純黑色的鴨舌帽,帶上藍牙耳機,背了個小挎包,帶上門禁卡,下了樓。
她甚至沒在桃李書苑內,而是出了小區。
四點的帝都,大批的燈都已經關了,從屋裡看是烏漆嘛黑的,但從外麵看,卻明亮清楚不少;
四點的帝都,不少環衛工人已經起床開始上班了;
不隻是環衛工人,夏鬱跑步出了桃李書苑的範圍,更多的各行各業的都已經開始上班了。
九月伊始,霧霾在帝都就有了冒頭的趨勢,一大早,還有些蒙蒙的!
中途夏鬱碰到一個六十餘歲的老太太,推著一輛小三輪車。
夏鬱一開始沒有上前,就跟在身後,直到一個小坡,見老太太實在吃力了,這才搭了一把手,最後上了坡,在老太太將轉身的時候,夏鬱跑進了另一條街道。
有上班的,自然也有下班的,夏鬱跑了將近一個小時,臨近五點的時候,天終於要亮了。
……
照顧小孩兒這一塊,夏鬱算是頗有經驗心得的?她是這麼認為的,但詠霞老師、陶棠她們這麼一批人不那麼認可——她們沒辦法接受說,“能夠平安活著就好!”這種理念。
小孩哭了,當然要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