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望著停車場另一角落,早就遠去的車,仿佛影子還在。
心中感歎。
他之前調侃餘君豪。
現在譏笑自己。
如果連這樣一個人都不值得人追求。
恐怕再也沒有人值得了。
她就像是一束光,
不刺目、卻充滿了侵略性
但當她在某個人的世界亮起的一刻,
一切的光,仿佛都失去了吸引力……
她的人、她的靈魂都那麼的生動鮮活——
華夏有句話叫:
道阻且長
卡洛斯拍了拍餘君豪的肩膀,
“夥計,加油!”
*
這頓飯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五點半。
七個半小時,聊的不隻是合作,不隻是《美麗與原罪》。
美食與過往,創作與理念,有哄然大笑的共同點,也有默然對峙的不同意見!
卡洛斯是一個“雜食患者”,從小到大,為了活下去,除了垃圾桶裡的,還跟路邊的野狗搶過吃的。到了鄉下曾祖父家,也沒有改變太多,吃的從一開始的“農場特色”到曾祖父的剩飯剩菜——能夠上桌吃飯,還是他提供了自身價值,成為了小鎮上戲劇院的打雜的……
那是卡洛斯六歲以後,開始真正像人一樣的活著,他表示很享受那段清苦的時光!
這些就是卡洛斯在品嘗到地地道道的華夏美食時,真誠的讚歎與暢談——
“我沒有忌口的,我曾經對鮮花、堅果、雞蛋過敏,現在不會了!”
論起美食,他就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
沒有抱怨,坦然笑著三兩句概括人生某一段時期;
他已經放下了,起碼這個人格放下了。
非常了不起的自我療愈。
從美食到風景、到音樂、到劇本……他的很多言論放在導演圈裡,完全就是逆反的
比如他相信人性光明,可他見慣了人性幽暗……他覺得光影的意義就在這裡,可以真正將人性幽暗麵,儘情地,毫無保留地,展現給觀眾——讓他們自我審視,揭破,最終道德規範自我!
但這種模式連夏鬱都覺得,太過偏激了,容易,適得其反,但她沒有絕對的反對!
卡洛斯有自己的計劃,夏鬱自然也有相應的——她可太舍不得這一樣個瘋狂地天才就這樣被世人輿論所抹殺了,光影,思想,百花齊放,不也很好嘛?
*
“一個時刻叛逆的、真誠的、三十歲的小孩子……他活在過去,也在將來,唯獨不在現在!”
這是夏鬱基於當下相處的,對於他認知上的,暫時的主觀判斷
侃侃而談的內容,是以往眾多的作品,不僅僅是拍成電影的,還有戲劇劇本、一切被他暫時封在心裡的故事線路;
他是坦誠的,坦誠的讓人慚愧的。
他願意跟任何人交流他的故事的起因、經過……對於故事、對於內核思想。
他也在汲取,汲取更多世界帶給他的靈感養分
以往的作品,夏鬱看過聽過的,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
第二次感慨,這是一個瘋子!
但當她得知,卡洛斯正在籌備的新電影內容,
夏鬱第三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