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敏月心儀褚沅辰很久了,從十五歲褚沅辰被接進督軍府開始。
她跟著爸爸去拜訪的時候,時常能看見他,漫不經心的倚著欄杆一站,身材挺拔,狂妄不羈。
馮敏月從沒見過這麼鋒芒畢露的男人,哪怕他沒做什麼舉動,光是安靜的一站,也依舊讓人有種想要臣服的錯覺。
而且這個男人還好看,過分的好看。
馮副官也時常暗示女兒,褚沅辰那他那個廢物弟弟不同,是個有發展的,將來督軍會把整個桐城交給褚沅辰,如果能夠和督軍府攀上親,那馮家可就平步青雲了。
馮敏月心裡雀躍不已,一直央求著父親找機會讓她和少督軍見麵。
可惜褚沅辰總是愛答不理的,就沒見他對哪個女人上過心。
後來褚沅辰出國了一段時間,馮敏月鞭長莫及,還暗自傷心了好久。
誰知他一回國竟直接來了長陵進修,而且還是醫學部。
馮敏月在開學這兩天都沒怎麼睡著覺,今天是特意到操場上來見褚沅辰的。
她想給褚沅辰留下一個好印象,成為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可惜褚沅辰一來就直奔薑逢木而去,他還攬她的脖頸,還讓她縮進他懷裡。
結果薑安如這個小丫頭還假惺惺的來與她問好,一定是知道她姐姐要和褚沅辰單獨相處!
馮敏月恨得牙根癢癢,狠狠瞪了薑安如一眼,便怒氣衝衝的朝薑逢木走去。
薑安如不明所以,跟著她跑了過去:“馮姐姐,怎麼了?”
馮敏月跑過來,橫衝直撞的質問薑逢木:“你怎麼勾搭上的督軍府?”
薑逢木抬起眼,一臉平靜。
她方才的眼淚還未擦乾淨,眼角些許泛紅,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馮敏月氣焰正盛:“督軍府是你們薑家能高攀的起的嗎?”
薑安如嚇了一跳,本能的擋在了薑逢木麵前:“馮姐姐你乾嘛這麼和我姐說話?”
她和薑逢木的關係雖然一般,但到底親疏有彆,當著外人的麵,她自然是向著薑逢木的。
馮敏月懶得理她,抬手就要推:“你走開!”
誰知手掌還沒碰到薑安如的胸口,就被薑逢木一把抓住了。
薑逢木麵無表情的望著她,無奈道:“你彆太過分了。”
如果是在以前,這等小角色的炮灰,她甚至都不屑出手。
但今日不同往日,她總不能讓薑安如代她受苦。
更何況,薑安如方才竟是在維護她。
馮敏月知道自己一個人總歸打不過她們兩個,甩開薑逢木的手冷笑道:“好啊,我看你們薑家是不打算好過了,年底審核食品安全的時候,看督軍府會不會給你們求情哦。”
薑安如的臉一下子白了,她趕緊扯了扯薑逢木的袖子,又轉回頭望向馮敏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馮姐姐你也彆生氣,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馮敏月翻了個白眼:“誤會,你自己看嘍。”
說罷,她快速揪住薑逢木的襟襖領子,猛地一用力,扣子應聲而落,寬大的領子沒了束縛,鬆散的垂了下來。
水藍色的衣領裡麵,露出淡綠色的軍用襯衫。
薑安如怔了怔:“這是什麼?”
她不記得管家給她們準備了什麼襯衫,還是這麼大這麼鬆垮的襯衫,極其不合身。
馮敏月伸手一指:“你看她胸口七色堇的刺繡,這是督軍府的標誌,她穿的是督軍府男人的衣服!”
她差點說出褚沅辰的名字,但是心裡實在不願意承認少督軍會看上這樣出身的女生,所以便粗略的說了督軍府的男人。
薑逢木低頭看了看被扯壞的衣服,那是乳母親手給她縫好的,就是為了今日的開學,扣子邊的細碎線頭都小心翼翼的剪了去,如今卻被扯得亂七八糟。
薑安如迷茫的看著姐姐裡麵穿著的軍衣,喃喃道:“這...這是誰的衣服啊?”
馮敏月恨恨道:“薑逢木,你不是不知道我父親和督軍府......”
“你父親和督軍府怎麼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打斷了馮敏月的話。
馮敏月抬頭一眼,情不自禁的一抖。
“少...少督軍。”她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還微微欠身施了個禮。
她明明見少督軍已經走遠了,不知什麼時候竟又回來了。
褚沅辰卻連看都沒看她,反而把目光轉向了薑逢木。
看慣了她威風八麵的樣子,現如今看她被一個小小的副官女兒欺負,倒是心裡怪怪的。
薑逢木垂著眸,默默將衣領合上,蓋住裡麵的軍衣。
“你滿意了麼?”
看她被人欺負,被人嘲諷,因為一件根本配不上她身份的衣服。
沒關係,這是她欠他的。
不管是係統逼迫的,還是情節規定,她都辜負了褚沅辰的感情。
事已成真,她理應為此付出代價。
褚沅辰微微一怔:“你說什麼?”
薑逢木聲音纖細,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淡淡的陰影,她問:“我可以換下來了嗎,人家說了,我高攀不起督軍府。”
馮敏月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她沒想到薑逢木說的如此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