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的小姑娘,怎麼都不知道躲雨?”
“長得那麼漂亮,穿的也不錯,看起來怪可憐的。”
“許是遭了什麼事,看她身上臟兮兮的,嘴唇都凍白了。”
“你看她來的方向,是城郊墓地呢,可能是去掃墓,心情悲痛。”
“這孩子,再傷心也不該折騰自己的身體啊,不是白白讓活著的親人心疼麼。”
......
薑逢木麻木的聽著,心中不禁冷笑。
心疼麼?
不。
從沒有人會心疼她,她也不會奢求彆人的心疼。
那些所謂的親人,最後都將是她報複的對象,她必須得親手,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毀掉。
這是她的宿命。
“喂,你站住!”
身後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音。
薑逢木止住腳步。
這裡就是石布街了,她果然撞上了賈成澤這幫人。
隻是現在沒了鬼術,讓她如何打臉才能完成逆襲的目的呢?
薑逢木麵無表情的轉過頭,直視賈成澤的目光。
賈成澤微微一怔。
麵前的女孩子不再像早晨那般風光,她現如今落魄的很。
雨水順著額前的碎發流下,迷了她的眼角,她不得不微微顫著睫毛,把雨水擠出去。
可被汙水浸過的眼角,正難以抑製的泛著紅,隱約間似乎蓄了淚。
富貴人家的小嬌女,原本就長得白嫩可人,但此刻,她的嘴唇也太白了,仿佛被凍得沒了血色。
她的衣服也不再乾淨,沾染了不知哪裡來的汙泥,被雨一淋就濘成一片,想必貼在身上也十分沉重難受。
一陣風吹來,她的身子顫了顫,仿佛雙腿已經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是在勉強支撐著。
薑逢木被風吹的搖晃,頓時失了氣勢,她暗自咬牙,質問係統:“有事麼?一陣風就能把我吹倒?”
【宿主已點亮“弱不禁風”勳章,適配度良好。】
說罷,她再也支撐不住的跌倒在地上。
薑逢木:“......”真,弱不禁風。
柔軟的手掌狠狠壓向凹凸不平的地麵,手心頓時硌出了幾道深紅色的印記。
她疼的一瑟縮,小心的把手掌扣在胸口。
正在這時,從她衣領裡掉落出一遝已經半濕不濕的紙錢。
紙錢落了地,頓時被風吹的四處亂飛。
【“寶鑒齋的紙錢一遝”已使用。】
畢竟是10點經驗值購買的,都被風吹走了薑逢木也不舍得。
她立刻伸手去抓那些紙錢,動作顯得慌張又笨拙。
賈成澤身後的幾個小乞丐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大哥,這......”
“大哥,我們要不要幫她......”
小弟說了兩句不敢再往下接了,生怕惹賈成澤生氣。
賈成澤緊緊抿著唇,臉色十分差。
原來她今天是去掃墓的。
那早上看似奢侈的鮮花大概也是送給已故的親人的。
賈成澤心裡頓時空落落的,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也失去過親人,知道那種悲痛,或許是一生都無法釋懷的。
可他做了什麼?
把這女孩的心意當做調劑肆意玩弄,惡劣的弄壞她的花,讓她沒辦法將花束送到親人墳前。
她現在變成這樣,就是拜他所賜麼?
賈成澤默默攥起了拳頭,指甲刺進手心裡,紮的他生疼。
他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扇早上的自己兩巴掌。
他萬萬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破天荒的,囂張跋扈的小混混第一次感受到了愧疚。
這種滋味兒太難受了,比警察廳的棍子還難受,比餓了一天的肚子還難受。
他慢慢的走到薑逢木身邊,蹲下了身。
薑逢木的動作停住了,她抬起漆黑的眼珠注視著賈成澤,腦海中警鈴大作。
賈成澤總算要出手了,可她卻根本沒有辦法打倒他,難不成這次要失敗在新手任務上?
“對不起。”賈成澤聲音沙啞,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三個字。
什麼?
薑逢木一愣,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早晨的事對不起,算我欠你的人情。”賈成澤似乎很不習慣道歉,所以連這句話也說的硬邦邦凶巴巴的。
說罷,他卻並不粗魯的將薑逢木扯了起來,轉回身衝幾個小弟道:“你們去幫她把紙錢撿回來,小胖去找個黃包車送她回家。”
薑逢木輕輕搖了搖頭,抖開他的手,垂下眼眸,淡淡道:“不用了。”
看在賈成澤眼中,似是她不卑不亢,不想就這樣原諒他們。
其實薑逢木並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跟本書原定的劇情不一樣,賈成澤非但沒有湊上來欺負人,反而開口跟她道歉。
難不成這道具真有這麼神奇?
小胖尷尬的捅捅賈成澤的胳膊:“哥,咱哪有錢租黃包車啊,要不我給背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褚沅辰∶那誰雖然心狠,但是做菜好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