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溫度要比教室高一些,濮惠將書放在桌麵上,脫了外衣搭在門口,擠過一道窄窄的縫,繞到了桌子後麵,扯了扯毛衣坐在椅子上,抬頭溫柔的對薑逢木道:“你有什麼問題想請教?”
薑逢木盯著濮惠看了片刻,淡淡道:“盾鐵傾城絕戀。”
濮惠一愣,脫口而出:“盾冬白頭到老。”
辦公室裡一陣詭異的寂靜。
白花花的牆麵上有一塊深灰色的小斑點。
可能是刷牆時不小心蹭到的,也可能是裝修辦公室時磕破了牆皮。
小斑點仿佛的一抖一抖的顫動,像一個還未成型的黑洞,可以把人吸納進去。
薑逢木仿佛和伍爾芙融為一體,對生命的意義,宇宙的未來,意識的延伸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此情此景下,她甚至想要一根點燃的雪茄,一張結實且低調的木椅,單手握拳拄著額頭,平靜的思考一下未來的人生。
半晌之後,薑逢木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濮惠的對麵,一臉沉痛道:“你是誰?”
濮惠咽了咽口水,和薑逢木對視:“我是作者啊。”
薑逢木再次沉默了。
仿佛有兩隻小蜜蜂在她耳邊打著轉,嗡嗡的聲音吵得她腦子直發僵。
濮惠卻問:“你不會也是穿進來的吧?”
薑逢木交疊著手指,簡短道:“車禍,一睜眼腦子裡多了個係統,穿進了這本書。”
濮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喃喃道:“我真沒想到,我自己寫的東西還有這功能。”
輪到薑逢木問了:“你一個作者怎麼也進來了?”
濮惠抓抓頭發,有些尷尬道:“我不是腦子一抽大修文了嗎,加了好幾條支線,把膚淺的打臉爽文改成了深刻的幾世情仇,然後讀者們炸了,讓我自己瞅瞅我改的破爛玩意兒,我就穿進來了,但經過這麼幾天,我一看自己改的挺好啊。”
薑逢木:“......”
冤有頭債有主,褚沅辰的後媽在這兒呢。
她從走一遍長征路的罪魁禍首也在這兒呢。
薑逢木終於發出了振聾發聵的靈魂呐喊:“閒的沒事兒你改個屁的文啊!”
濮惠有些心虛的喏喏道:“我要是不改文,你忍心讓辰哥含恨而死嗎?”
薑逢木麵色一僵。
不忍心。
她現在當然不忍心了。
濮惠有些愧疚的摸了摸薑逢木的手背,苦口婆心道:“但你看現在不也挺好的嗎,你和辰哥相親相愛,整本書裡的女人都羨慕你。”
薑逢木琢磨了一下,那倒也是。
濮惠又道:“你看我給你寫的家裡多有錢,花都花不完,趙本山他老人家說過,人這輩子最最痛苦的事,人活著呢,錢沒了。”
也有道理。
濮惠繼續道:“而且你長得還美,不會變老,這是多少玻尿酸都打不回來的效果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
感情她現在簡直太幸福了。
薑逢木哀怨道:“但你為啥把我男人寫的那麼慘?”
濮惠一攤手:“哪裡慘了,我辰哥擁有你的愛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臥槽。
薑逢木終於知道褚沅辰冷不丁的情話師承在哪兒了。
“姐妹的嘴一直這麼甜嗎?”
濮惠笑眯眯:“哪有,都是實話。”
作者有話要說: 薑逢木:我賈妮,錘基,賤蟲黨。
濮惠:我盾冬,盾冬,盾冬黨。
(還有一更)
三月會開《可愛的她》,求個收藏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