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離婚?!”毛頭驚呆了。
宋衛國搶過電話說:“你大姐作成這樣,是個男人都想離!他條件又那麼好,難說啊!”
這麼一想也對,毛頭之前一直是站在春麗那邊的,畢
竟他倆是姐弟。可要是轉而代入一下陶安…
離!
必須離!!
這倒黴婆娘,誰他娘的願意忍受!!!
想到這裡,毛頭又雙叒叕受到了致命一擊。
表演課的老師口頭禪就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可毛頭打心底裡覺得,他的生活啊,他娘的比戲裡頭的還精彩!!
於是,周日一大早,他又往他姐那頭跑了。
從宋衛國那頭,毛頭已經知道陶安知曉了全部事情,所以一看到春麗,他劈頭蓋臉就問:“你知不知道姐夫啥都清楚?”
春麗一臉的懵逼,比起上周,她現在的情況要好多了,至少看起來已經完全緩過來了,不再動不動就哭泣流淚。
“他學曆高,人又聰明,有啥是不清楚的?”春麗壓根就沒弄明白毛頭在說啥,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後,又問,“你這是乾啥呢?抽冷子問這個。”
“你彆管我乾啥!你就說吧,你是不是摳門到家了,
我姐夫請你去看電影你也不去?還有,天天嘴裡都念叨著白菜蘿卜漲價了?五花肉多少錢一斤?”眼見春麗點了頭,毛頭實在是忍不住了,“你跟我姐夫結婚才幾年啊,新婚小夫妻啊,你跟他說這個?你他娘的咋就那麼能耐呢?你簡直比我奶還能算!”
遠在千裡之外的趙紅英:……阿嚏!
她轉身衝著宋衛國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又乾啥去了?成天的不見人影,又打電話去了?給你閨女?嫁都嫁了,你管她那麼多乾啥?你看我摻合過菊花倆口子的事兒嗎?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日子過成啥樣都自個兒兜著!”
宋衛國連聲“是是是”,壓根就不敢提他又讓毛頭去找春麗了。
放心吧,他不提,毛頭將來也會提的。挨罵這種事兒,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該你的就是你的!
而那頭,春麗在毛頭的連番逼問下,直接就煩了:“你今個兒是咋了?問這問那的,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過日子啊,當然要精打細算。再說了,奶和媽不都是這樣的?鄉下花費還少,京市啥都要錢,我不得仔細著點兒?
”
毛頭瞬間對她肅然起敬,他先前也以為陶安時常不回家是因為外麵有人了,畢竟他以前沒少看知青搞對象以及知青拋妻棄子的戲。
結果,真相是如此的殘忍,搞了半天這輩子還有故事?他真的是太小看宋春麗了。
就說趙紅英和張秀禾吧,她們確實有些摳,畢竟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可老宋頭和宋衛國樂意啊,無論是趙紅英老倆口,還是張秀禾他們倆口子,日子都過得美滋滋,溝通起來毫無障礙。
可陶安不同,他年紀還輕,又受到了高等教育,有事情有夢想有抱負。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離他太遠太遠,比起身邊的瑣事,他更關心科研項目,更關心國家未來的發展形勢。講道理,陶安其實並不是居家過日子的那種人,他有著完美的人生規劃、事業目標,比起閒嘮嗑,他寧願把時間花費在科研以及論文上麵。
“仔細仔細,你這也太仔細了!”仔細到連給弟弟妹妹買點兒吃的都要掰著手指頭算半天…
忍著氣,毛頭又問:“我姐夫每個月給你多少錢?”
“你問這個乾啥?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大概就…一百塊吧。”
聞言,毛頭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不過好歹先前提著的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裡。他長出了一口氣:“那就沒啥問題了,你老實待著吧,彆折騰了,姐夫應該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陶安真的有問題,才不會每個月給春麗那麼多錢,傻了才給她。可再轉念一想,毛頭又想懟人了,他真想問問他姐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那麼多錢仔細個啥啊!尤其是,給了她那麼多錢,她還搞事,真的是連三嬸都不如!
毛頭深以為,就他三嬸那德行,隻要每個月給十塊錢,保準瞬間點亮裝死技能,再也不搞事兒!
儘管毛頭是誠心誠意的為春麗考慮,甚至憋著不把實話說出來,就怕春麗受刺激。可惜,人家並不感激他,隻當他又犯病了,擺了擺手就說自己還有事兒,讓毛頭去找喜寶吃飯。
毛頭:………
我不是來要飯的!!!
好氣哦,毛頭回頭就去京大找喜寶,說要請喜寶下館子好好吃搓一頓。
看到毛頭來學校找自己,喜寶立馬笑得眉眼彎彎,二話不說跟著毛頭就走了。就是等出了校門後,忍不住問:“要不要叫上大姐一起?”
“不要!”毛頭一口拒絕,回過神來才看到喜寶驚訝的看著自己,忙開口描補道,“大姐她懷著孩子呢,咱們去吃辣,她不能吃。而且有些東西吧,是能促進血液循環,就是老話說的活血化瘀,咱們吃了對身子骨好,孕婦吃不得。”
喜寶驚呆了。
“哥,我能問一下,你最近在乾啥嗎?”
“演戲啊,過兩天我就又要進劇組了,演一個宮廷禦醫…”毛頭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然而,喜寶完全沒有上當,依然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他,等著他接著往下繼續說,“身邊的小徒弟。就是負責躬身抱著診箱跟在禦醫的屁股後頭一溜兒小跑的。”
“結局是什麼呢?”喜寶好奇的問,其實她想問的是,最後是怎麼個死法?
毛頭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哽著血說:“沒啥結局,你要學會享受過程,而不是追問結果。結局是什麼一點兒也不重要,真的!”
喜寶本來隻有一丁點兒的好奇,可聽了這話後,卻是好奇心爆棚,及至倆人進了館子,點好了菜,她還是兩眼一錯不錯的盯著毛頭,坐等他給自己解惑。
“哥,哥你說呀!”見毛頭咬緊牙關就是不肯說,喜寶忍不住催促道,“快告訴我嘛!唉,你說為啥我們明明是雙胞胎,卻沒有人家那種心靈感應呢?我就猜不透你在想啥。”
雙!胞!胎!
完全沒想到喜寶會突然提到這一茬,毛頭一個不留神就把自己拍在了桌子上。
“咳咳,我是因為…這個桌子太滑了,對,太滑了!一摸一手的油!”毛頭艱難的直起身子,瞎扯了一個理由。
喜寶伸手摸了摸桌子,然而桌子被擦得很乾淨,一點兒都不滑,完全沒有摸到油。
“寶啊,你剛才問了啥?哦哦,結局對吧?結局就是
,那個禦醫因為沒治好皇帝寵妃的病,被皇帝砍頭了。我演的小徒弟吧,真不知道是啥結局,劇本上麵沒寫啊。”毛頭這會兒也顧不得丟人了,趕緊把雙胞胎的話題岔了開去。
“哥你拍的是曆史劇?現在已經允許拍曆史劇了嗎?”
“是啊,聽說上麵還準備將四大名著都拍一遍,紅樓夢編劇組已經成立了!”毛頭一臉的激動,“我聽我們老師說,早在八一年,國家電視台就已經通過了紅樓夢拍攝成電視劇的專題會議,就專門研究改變問題。這一眼就,就是近兩年時間。今年過年那陣子,就已經開始籌備了,編劇組是上個月月初剛成立的。老師說,因為涉及到的演員太多太多了,可能會通過在全國各地選拔演員的方式來確定演員。至少也需要一百多個演員呢!”
喜寶這會兒已經徹底忘記了雙胞胎的話題,不得不說,毛頭還是很成功的,尤其在忽悠人這方麵。
“那哥哥你呢?你會去參加選拔嗎?”喜寶又問。
“當然要去!怎麼著也要撈個有一兩句話台詞的角色。”毛頭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是在知曉真相之前,他
肯定會興致勃勃的去試鏡。試想想,他的雙胞胎妹妹長得那麼好看,他的底子肯定不差啊,不就是皮膚黑了點兒嗎?這叫另類的帥氣!
可惜,那都是從前了,現在的毛頭已經大徹大悟了。喜寶根本就不是他的親妹妹,更彆提什麼雙胞胎了。
看著眼前喜寶的那張臉,再想想臭蛋那萌萌噠的俊俏少年郎樣子,毛頭明白自己這輩子都跟偶像派無緣了,所以他隻能選擇更加努力,不然要是連實力都沒了,以後該咋辦呢?
“嗯,哥你一定可以的,我看好你!”喜寶當然看過紅樓夢原著,她沒法昧著良心拿裡頭的主角或者主要配角往毛頭身上套,可要是跟毛頭說的那樣,想要個有一兩句話台詞的角色,應該不算太難吧?
毛頭也重重的點頭:“對,我一定能行的!”
這頓午飯吃得還是很開心的,兄妹倆暢想未來,邊吃邊聊,最後當時是毛頭結賬,喜寶倒是想幫著付錢,可惜她永遠也說不過毛頭。
吃飽喝足後,兩人就分開了,各回了自己的學校,畢竟還有一整個下午可以用來學習。
喜寶是真的心大,又或者是因為周圍人有誌一同的對她隱瞞了那些黑暗麵的事兒,以至於她一回到學校,就往圖書館去了。大好時光,當然要用來學習呀!
毛頭顯然沒有那麼幸福了,他在公交車上,就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好像漏掉了什麼似的。
等回到了宿舍裡,他猛的想起來了,立馬掏出草稿紙和筆,唰唰的算了起來。
假如說,陶安每個月都會給春麗一百塊錢,那麼他們家一年的收入就是一千二。而且陶安是在學校裡吃喝的,平時要買個啥肯定也不會通過春麗,所以他的工資絕對不止一百塊。還有,春麗呢?她是上個月,五月最後那幾天被單位開除的,可她已經工作好多年了。
木愣愣的發著呆,毛頭本身就因為自己身上還背著債,對錢特彆的敏感。其實當他聽春麗說,陶安一個月給她一百塊時,就已經感到不對勁兒了,當時沒往深處想,後來又跟喜寶聊得開心,可現在…
很多事情都是經不起推敲的,毛頭是不大清楚陶安這種科研人員的工作福利是怎麼算的,可就算往少了算,他們一年攢下一千塊總是可以的吧?
“宋社會你這是在乾啥呢?”章世耽從上鋪探出頭來,腦袋的頭發亂翹,猶如雞窩。
毛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屎蛋兒,我記得你以前提過,你那個親戚家的哥哥是華大的科研人員?”
“不要叫我屎蛋兒!”章世耽憤怒的衝著空氣揮了揮拳,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對啊,咋了?”
“你知道他工資多少嗎?”
“難道你想把你妹妹介紹給他?我跟你說,他長得可醜了,雖然今年才二十八歲,可他已經禿頭了!”章世耽不遺餘力的詆毀了他哥,及至看到毛頭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這才瞬間開口道,“知道啊,他的基本工資是七十八塊,每個月有三十塊的國家津貼,學校裡還會補助住宿和夥食的錢,好像是二十塊。然後他們是按照一個月二十五天算的,超過的天數都算加班費,加班費是按照一點五倍算的。如果需要晚上值班的話,也是這麼算的…你問這個乾啥?我求求你了,彆把社會妹介紹給他,他就是讀書行,其他都不開竅,傻乎乎的!”
毛頭沉默了一瞬,隱去姓名關係,把陶安的情況跟章世耽說了說,著重點出對方經常性的加班。
章世耽長出了一口氣,知道不是給社會妹介紹對象,他就放心了。跟毛頭要了紙筆來計算,片刻後,他就得出了結論。
“依著你給的已知條件來算,那人每個月至少也有一百六七十塊。然後像華大這種學校,每年的年底還有國家額外發的獎金,你懂吧?國家現在特彆需要這種高端人才,所以福利待遇特彆好。一年下來,賺個兩千塊是可以的。”
所以,為啥當初陶安和春麗會沒錢買房子呢?
毛頭冷笑一聲,嚇得章世耽瞬間把腦袋鑽回了被窩裡。等他再度探頭時,宿舍裡已經沒了毛頭的身影。
其實,也不能按照一年兩千塊來算。因為陶安並不是一到京大就有這個待遇的,最早之前,他跟喜寶一樣,僅僅是個普通大學生。不過,因為他是高考恢複後第一批大學生,在當時,老師奇缺的情況下,成績優異的學生會被選拔為助教,幫著老師給新生上課。
這麼說吧,陶安隻當了一年純學生,從大二起,他就是半工半讀的形式。等到了大四,他已經成了教授身邊不得或缺的助教,之後更是考取了研究生。也是從他念了研
究生以後,才成為了京大特聘的科研人員。
可無論怎麼算,哪怕僅僅算一年好了,哪怕把春麗這些年賺的錢全部丟開不算好了,哪怕再減去兩人日常的花銷。
那一年下來,一千五總是有的吧?毛頭清楚的記得,喜寶那個院子花了三千塊錢,春麗家的應該相差無幾才對。還不上全部,那一半呢?
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學校,毛頭沒有去找春麗質問,他直接坐車去了大柵欄那頭,徑直衝進了強子和大偉開的那家電器行。
“喂,你乾啥?老板!你弟弟來了!”
毛頭也來過電器行,雖然僅僅來過一次,可他仍舊給店員們留下了深刻到難以磨滅的印象,誰讓這年頭的京市,外國人還在少數呢?哪怕偶有見到個彆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他們也從未見過非洲人。
於是,店員們把大偉給叫來了。
“我!大!哥!呢!”
要不是認識眼前這人,彆說店員們了,連大偉都以為這是來砸場子的。沒法子,毛頭身上的殺氣太重了,就跟
被他奶附身了一樣。
大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開始思考這倆兄弟搞啥名堂,又或者萬一這倆開打了,他是應該拉架呢?還是袖手旁觀呢?亦或乾脆站在旁邊當吃瓜群眾。
關鍵時刻,毛頭兩眼一瞪,大偉秒慫:“他在圳市。”
反正毛頭也不能跑去圳市打人,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比較要緊。
“你肯定知道怎麼聯係他!不準說不!”
“對對對,我知道,你是哥我是弟,不對…癩毛頭你到底想乾啥呢?”大偉特彆無奈,他以前還覺得他媽太廢,咋就沒給他多生幾個弟弟妹妹呢?現在看來,這樣挺好的,妹妹也就算了,弟弟多了隻能糟心。
“給他打電話!就說我找他!”
電話倒是很快就撥通了,大偉剛說了一句“毛頭找你”,就被一把奪走了電話聽筒。
“宋強!你知道陶安一年能賺多少錢嗎?你知道宋春麗手裡頭捏了多少錢嗎?他倆有錢,有的是錢!用得著你充大瓣蒜!我問你,早先他們買那個院子的錢,是不是你
出的?還了嗎?到底還了沒有啊!你告訴我!”
“說!!!!!!!!”
強子原本是在睡午覺,他忙活了一整個通宵連帶一個上午,剛趴在桌上眯了一會兒,就被電話吵醒了,接通後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被毛頭劈頭蓋臉一頓罵。
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
然而他不敢不回答,隻能下意識的接口道:“沒…”
啪——
毛頭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他氣啊,氣成蛤.蟆了,氣得隻想原地爆炸!!
遠在圳市的強子:…………
我他娘的這是招誰惹誰了?!
好氣啊!弟弟果然都是糟心玩意兒!
…
不提老宋家兄弟們的相愛相殺,喜寶的小日子永遠都是美滋滋。
唯一叫她有些遺憾的是,毛頭哥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來找過她。不過,毛頭倒是給她寄了封信來,說自己要進劇組了,等空了就會來找她的。
既然是有原因的,喜寶就放心的開始了期末複習。
即便喜寶是學霸,在麵對期末考試時,她多少還是有點兒在意的。更何況,大一第二學期的期末考試,不單比第一學期更為重要,還多了一門課。
語言課,還是法語課,因為是跟老師申請修的課程,喜寶必須跟法語係的同學一起參加考試,萬一沒有通過的話,下學期仍需要補考,乃至重修。
劉曉露說她純粹就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麻煩,喜寶卻毫不在意。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享受到了學習的快樂、法語的魅力,自然也要承受所帶來的考試壓力。當然,她沒啥壓力就是了,考第一是不容易,過關卻是輕而易舉。
喜寶沉浸在學習中不可自拔,又因為她學習起來太陶醉了,就好比有人在你跟前大快朵頤,哪怕你本來不算特彆餓,也會被勾出饞蟲來的。
舍友們就是如此,而且在無意中,她們發現跟喜寶一起學習,似乎精神更集中了,複習的效果也更好了。一時間,宿舍裡的所有人都成了喜寶的尾巴,無論喜寶走到哪兒,她們就跟到哪兒。初時,喜寶還會滿腹狐疑的看她們兩眼,後來習慣了,她也就無所謂了。
考試周就在這個時候,如約而至。
能考上京大的,都不是平凡之輩,可越是如此,競爭也就越是激烈。像這次的期末考試,就直接關係到本學期的獎學金排名,同時也還有彆的含義。
京大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在每年秋季的開學典禮上,都會有一名大二學生上台演講,代表學校歡迎新生加入京大這個大家庭。
演講本身不算什麼,卻是一種至高的榮譽,因為這個學生是從所有院係的大二學生裡精心挑選出來的,代表的是整個學校的門臉。
選擇標準有很多,不過卻有個硬性的指標。那就是,這位優秀學生代表例來都是就讀大一期間,連續兩次的獎學金獲得者。等於就是,在優秀之中再度擇優。
喜寶是從劉曉露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的,然而她依然毫無壓力。
順順利利的考完了最後一門,瞅著外頭正午的驕陽,喜寶微微猶豫了一下,她想的是先去食堂吃過飯再收拾東西回家,還是直接收拾東西回家後再買些果蔬自個兒做飯吃?
很快,她就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