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蘭城,白家。
天初神子手中,一塊玉牌在他的眼皮子下,直接碎裂成兩瓣。
那上麵,仿佛有著一縷青煙,在碎裂的一瞬間,飄散出來。
“殿下!”
看到這一幕,天初神子身邊,作為他的追隨者,也是九重天的太上長老,絨坤老人神色一凝,同時也是眼底流露出一絲駭然之色。
因為他知道,那玉牌代表著什麼。
“納蘭已經殞命了。”
天初神子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原來那玉牌正是納蘭孔留在他手裡的命魂,也是他宣誓效忠的證據。
隻不過這種東西通常都會留在宗門內,輕易不會被帶出。
不管修為多高,擁有著一絲命魂的玉牌一旦被人得到,完全可以打碎毀掉裡麵那一縷魂魄,就算是帝境強者,被人如此手段偷襲,也會元神損傷。
輕則修養萬年,重則直接神魂碎裂,危及性命。
反過來,諸多宗門大多會讓門下弟子和強者分出一絲命魂留在玉牌中,存放於宗門最嚴密的地方。
一方麵是防止門下弟子和強者輕易背叛師門,二來也是可以在那些人外出隕落的第一時間知曉。
就像是如今,天初神子手中玉牌瞬間碎裂,就意味著納蘭孔已經徹底魂飛魄散。
“殿下,以納蘭神將的實力,想要將他打的魂飛魄散很難。”
絨坤老人活的夠久,在納蘭神將之前就已經活了數萬年歲月。
他的眼中散發著一絲睿智,低聲說道。
“你想說什麼。”
天初神子目光微寒,納蘭孔是他的左膀右臂,尤其是一尊大聖君這等強者,即使是他身邊也並不多見。
除了納蘭孔之外,隻有絨坤老人這一位大聖君還在。
至於那虛空巨獸,雖然已經是聖君境,可比起這兩人還是差了不少。
“依屬下推測,如今這月蘭城中能夠威脅到納蘭神將的人並不多,如果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其殺死,絕無可能。”
這番話讓天初神子陷入了沉思,隨後才抬頭,目光散發著可怕的光芒,“你是指?”
“月蘭城在上古本是一處洞天福地,傳聞曾經有好幾個強大勢力坐落於此。就說那傳聞中的仙府,既然是上古仙君所留,或許還有著其他手段未被我們察覺。”
“納蘭找到了入口?”
“隻有這個解釋。”
絨坤老人低頭回答,“屬下不相信,有人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殺了一位大聖君,即使是本門的幾位帝尊陛下親自前來,也不可能做到。”
在他眼中,月蘭城雖然藏龍臥虎,但大體上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真正足夠引起他們提防的隻有玄陽天宮,還有東洲各大帝門古族聯盟。
除此之外,其他那些大教大派,不足為慮。
更彆說有人出手殺了一位大聖君強者,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惜,納蘭魂魄消散之前並無留下太多東西,不然倒是能夠讓本神子知曉他死之前所遭遇的畫麵。”
天初神子冷哼,頗有些遺憾。
在他臉上,沒太多的傷心,仿佛死一個納蘭孔更多的隻是讓他覺得遺憾。而這個遺憾或許並非是納蘭孔的身死,是關於仙府入口的所在。
絨坤老人將頭低下,但眼眸中卻劃過一絲心寒,哪怕他與納蘭孔之間並不是很和睦,但都追隨在天初神子身邊。
如今納蘭孔意外隕落,天初神子竟然絲毫沒有多少傷心,反倒是更關切仙府下落。
此等冷血無情的人,其實並非是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