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
男人將開口時明顯停頓,
車內暖黃色燈光映在窗上,於無聲中勾勒出份隱晦情緒。
趙宇峰乾笑了下,似是有意在緩和這種氣氛,“你談戀愛了嗎?”
許淨洲歪頭看向他,眨眼。
“峰哥,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接這部劇?”他訝然:“我以為我跟所有人都講過這件事,怎麼把你漏掉了。”
“嗯?”趙宇峰好奇問:“為什麼?”
“我這個角色性格跟我男朋友很像,他上學時也是這種悶葫蘆。當時我還小吧,但也跟他在一所學校上學。”
這人眼底突然就閃出星星,如數珍寶似放輕聲音:“偷偷告訴你,我今天在附中冒出許多靈感,都是因為突然想到他。”
“也是因為很了解他,所以我更容易走進付黎這個角色。”許淨洲垂下眸,突然陷入某種情緒似,“我一定能演好付黎。”
趙宇峰很耐心聽他講完這些,由衷感慨:“你男朋友是個很溫柔人。”
許淨洲像是自己被誇似,低頭憨笑。
“我其實很好奇,有個冒昧小願望,當然小洲你不答應也可以。”趙宇峰挑起眉,“我很好奇小洲男朋友長什麼樣。”
許淨洲理所當然道:“反正很帥了。”
說完又覺得這個答案實在太敷衍,這人思索半晌,才有些為難開口:“我因為一些意外,沒帶來哥哥照片。”
“不過有一點,”他小聲說:“隻是可能會冒犯到峰哥。”
趙宇峰被他這幅小心翼翼模樣逗笑:“我跟你很熟了吧?已經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會隨隨便便就被冒犯。”
“嗯。”許淨洲盯著他,一眨不眨,“就是,峰哥你眼睛,”
青年生得桃花眼,雙眼皮褶皺深且長,一直延伸至眼尾。
是種鋒利又不突兀美感。
他盯著那雙眼,說:“跟哥哥很像。”
對方聞言抬起眸跟他對視。
氣氛又在默不作聲中變得微妙起來。
過了許久,趙宇峰方才轉過時間,耳後根透出薄紅,“是嗎。”
他眼神飄忽一陣,最後無意落在手機屏幕上,下意識扯開話題:“快四點了。”他蹙了下眉,“現在是真很晚,你該回去休息了。”
他歎氣,“我就不該拖你瘋玩到這時候。”
“這哪裡是玩,我們在聊戲。”許淨洲一本正經糾正他:“如果不是今天聊戲,我都不知道峰哥高中是安城二中人人喊爹校霸。”
對方又被他逗笑,沒好氣讓他回去休息。
許淨洲下車時,被外麵寒氣逼得一哆嗦,便接過趙宇峰遞給他外套。
他笑著稱謝,草草裹上外套,
再轉身時——
男人靠在斜對角一輛車邊,盯向他眸子裡寒意刺骨。
·
魏準本來打算回去,
臨上車前瞥見斜對角車內像是有人,也隻是分神多看一眼。那時候這人正笑著跟另一個男人低語,像是在講什麼秘密。
許淨洲。
所以不接經紀人電話,不接他電話。
就是在車裡跟其他男人笑這麼開心?
在寒冬深夜裡站半鐘頭,從指尖到發梢都冷得徹底。
魏準看向他身後車,眯了下眼。
又將視線轉回許淨洲身上,敲車頂,示意他上車。
許淨洲點了下頭。
他一路小跑過去,在開後麵門還是副駕駛門中間猶豫一瞬。突然想起剛才在附中發生事,有點生氣。
於是拉開後座門。
他剛把車門拉開一條縫,就被人猝不及防攥住手腕,猛力拽進車裡!
路燈光在被對方甩上車門瞬間湮滅。
車內有很重煙味,四周都沒開窗,嗆得人近乎喘不上氣。
許淨洲被拽進車裡時候磕到膝蓋,連帶著在學校受到委屈,雙層疊加,人委屈得悶聲不吭直掉眼淚。
這時候被對方壓在後座逼仄角落,分毫動彈不得。
魏準掐緊他腰,將他整個人死扣住不動。
“他誰?”對方被氣得發笑,“做彆事不聽話,我叫你去找野男人,你倒是很聽話啊?”譏諷間還不忘狠狠掐他腰,“□□爽麼?”
許淨洲疼得發抖,也隻是悶著鼻腔咕噥:“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魏準算是快被這人氣到說不出話,咬緊牙,一字一字道:“你現在是我包人,許淨洲。”
他掐著這人下巴,加重語氣:“你物有所屬。”
對方跟隻展露尖牙小獸似咬他手,反駁他:“你之前說讓我換條件!我讓你陪我坐地鐵!讓你送我紫風鈴!你都沒有做!”
魏準冷笑,“你還有理了?”
“我本來就有理!”許淨洲跟他吵:“你今天在學校也莫名其妙!”
激烈碰撞過後猝然陷入平靜。
黑暗中兩人各自懷揣自己思緒,讓千絲萬縷線糾纏束縛。
魏準鬆開掐住這人手,拉開距離。
被禁錮在身下溫熱和柔軟都在這一瞬間倏然散去。
他搖下車窗,從手邊摸出根煙。
打火機搖曳火舌掠過煙頭,細而亮火光掉落虛空。魏準在煙霧中逐漸冷靜下來,打算好好跟這人談剛才事。
“哥哥,”
對方卻先他一步開口,語氣裡帶著還未散去鼻音:
“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