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李青剛進片場,就被得空拍攝人員拉到旁邊,聽相聲似把上午發生事聽了一遍。聽得他直直愣神。
“你們說是小洲?”李青抓把瓜子嗑,“可彆驢我,小洲有那心眼?”
“這怎麼能叫有心眼?小洲那孩子我們都清楚,單純乾淨不挑事,但人家又不傻,”攝像大叔壓低聲音:“你願意受譚依依氣?”
李青:“她也氣不到我。”
“小洲聰明細心,抓住譚依依把柄,保護自己而已。”攝像大師咂舌,“心善人就是不一樣。小洲就是太心軟,又不在乎這些,上午時候也沒抓著譚依依要說法,蘇導一說開拍,立馬跑過去。”
他話音一頓,“比我開飯時候跑得還快。”
“噗,”李青笑個不停,“他就隻在乎拍戲。”
昨晚就沒睡幾個小時,今天也沒休息。
這人愣是在鏡頭底下連軸轉了近乎兩天一夜,現在也還在拍戲。李青守在片場等到晚上八點,才被電話鈴聲猛地吵醒。
他嘀嘀咕咕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
魏總。
李青嚇得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魏魏,”李青還沒睡醒,舌頭打結:“魏總,您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男聲透出煩躁:“許淨洲在哪?”
李青:“小洲還在拍戲。”
“我包養人,打電話不接,上床找不到人,你說,我包養他有什麼用?”男人語氣加重:“我包養他是用來睡,”
李青:“……”
李青一張臉紅成了剛煮熟螃蟹。
“我不管他今天要拍多少戲,他該做事必須做到,”魏準冷淡道:“否則我會考慮收回約定中資源。”
“不不不,魏總放心。”李青忙不迭道:“您今天肯定能見到他!”
音孔那邊叮咚一聲,旋即隱約傳出人群嘈雜聲:
“先生,上地鐵需要掃碼支付。”
李青:???
這什麼動靜?
“你把人送到地鐵站。”男人拿遠手機,問:“掃什麼馬?掃馬路?”
李青:…………
沒等他再出聲,電話已經被掛斷。
“青哥,你在跟誰打電話。”
許淨洲剛過一幕戲,過來找水喝,“今天應該能早點結束。”
李青眼睛一亮,“幾點?”
“九點多吧,”許淨洲抿掉嘴角水,疑惑看他,“怎麼了?”
“小洲,你回去一趟吧,”李青說:“剛才魏總跟我打電話,已經發火了。”
許淨洲搖頭,“不行,我要在片場。”
李青:“後麵不是沒你戲份了?”
“那也要在片場待著,”許淨洲說:“這樣方便隨時投入角色。”
李青:“……”
他想起電話裡地鐵員聲音,也有些摸不清狀況,“他說在地鐵站等你,現在應該就在地鐵站口。”
“小洲,”李青好奇問:“為什麼讓你去地鐵站?”
他這番話以後,麵前便像是徹底換個人。
“哥哥要來接我嗎!”許淨洲眼底亮起光,立即抓起旁邊手機,把劇本塞進包裡,“青哥,你知道附近哪裡有比較好花店嗎?”
李青茫然問:“花店?”
·
片場附近交通不便,也沒什麼商圈。
李青用手機搜索一圈,沒在周圍找到花店。最近花店距離這裡也有一段距離,開車去都要一個小時。
“小洲,”他試圖說服:“要不彆買了吧,你買花乾什麼?”
許淨洲堅定搖頭,“要買。”
於是李青隻能帶著這位祖宗先去十幾公裡外花店買花,準備買完花後就近找個地鐵口,地圖導航回去應該坐幾號線。
他是真想不通,
魏總為什麼非要小洲坐地鐵回去??
小洲還挺高興?還買花?
買花乾什麼?
“待會上地鐵都時候記得戴口罩戴帽子,保護好自己。”李青叮囑:“儘量挑沒有人位置坐,不要跟人交流。”
“我又不紅,”許淨洲回他:“不會有人認出我。”
李青:……
李青:這倒也是。
他把許淨洲送到花店,
許淨洲挑揀好一束花,遞給前台老板。
“這花是要送給誰呀,”花店老板是個妹子,從前台抽出彩紙,打量麵前青年。也就一句話事,青年不好意思低頭,滿眼笑意。
“哦,我明白了,”妹子了然:“是送給女朋友。”
許淨洲溫聲糾正:“男朋友。”
“要不要試試我們店裡最近新搞活動,幾百塊錢,我們偷偷在花瓣裡麵刻上你男朋友名字。”妹子眨眼,“送他個驚喜。”
“這花太小,是不是刻不上。”許淨洲低頭去撥弄懷裡花。
妹子給他解釋:“我們這是新出技術,不管多小花都能刻上。”
“不止名字,你想刻句子都沒問題,”她說得天花亂墜,各種花言巧語慫恿:“而且隻會刻其中一朵,等你男朋友發現,肯定很驚喜!”
許淨洲瞬間心動,“這樣嗎。”
“對!”
“那我想紋一句話,”這人抿唇沉思,再開口時耳根已經通紅。他小聲說:“就寫,許淨洲會永遠守在韓晝身邊,此花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