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準蹙起眉,
雖然李青的澄清確實起到作用,畢竟監控不會騙人,周鯨也因此受到了一輪唾罵,粉絲陸陸續續掉了幾萬。
但並沒有什麼實質傷害。
他想起一件事,給助理發條消息,詢問先前吩咐過的一件事是否準備充分。
就算不為許淨洲,為他自己。
周鯨也欠他
夠多了。
發完消息後,魏準下意識後翻,去看評論區的熱評,
眼底神情迅速淡下,
【聽許淨洲自己說過,鸚鵡是他男朋友送的,不是魏準,他自己否認了。】
【嗚嗚嗚好羨慕洲的男朋友,我也想和洲談戀愛。】
【許淨洲夠強,就衝他趕在直播裡上手錘周鯨這事,我粉他了。】
前麵的紅綠燈變燈,他本來該繼續往前開,
魏準打過方向盤,調轉方向。
·
“小洲,你給自己看病都沒這麼主動過。”李青打哈欠,困得路都看不太清,“今天好不容易沒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心疼你青哥。”
“對不起青哥。”許淨洲蹙眉,“可是昨晚鸚鵡也沒進食,狀態實在太差,這種小東西耽擱不了太久,你也知道,很容易會死。”
李青聽他這句話,愣是眼皮一跳,清醒了。
他睜大眼,“嗯,確實,不過你這隻肯定不會死,你放心。”
車開到附近的一家寵物店。
是魏總先前私下告訴他的,如果鸚鵡有什麼問題,可以帶來這裡看。李青一直沒把這事告訴許淨洲,現在也沒勇氣開口。
許淨洲帶著鸚鵡進去,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
“你好,”他小心翼翼問:“我想給一隻鸚鵡看病,請問哪位是醫生?”
女人回頭看他,笑了笑。
“你是許淨洲吧?”對方看起來對他很熟悉,很熱絡的招待他,“叫我趙姐就行,先前魏總好幾次跟我說你,今天總算見到人了。”
她抬頭,好好欣賞麵前人,誇讚:“長得真漂亮。”
許淨洲聽她提起某個人,低垂視線。
他把籠子遞過去,解釋:“是昨天受了驚,然後就一直蔫巴著,我擔心它被嚇出什麼毛病,就帶它來看看。”
“啊,”趙姐笑笑,“你對小寵物可真好,現在不少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許淨洲一愣,“我這樣?”
“對,放在我這一輩,什麼貓貓狗狗,小鳥小雀生病,都不會有人管的,死了都沒什麼。”趙姐說:“但我這兩天見不少因為寵物死了,精神恍惚的年輕人。”
她隻顧著低頭看鸚鵡,也沒留意麵前青年的神情,
“這種小東西確實,養出了感情,就容易當成朋友甚至親人。我還見過有的主人,死了一隻京巴,將近兩年沒敢再養狗。”她嘖聲,“我其實挺不理解他。”
麵前人語氣有些弱,“趙姐為什麼不理解?”
“這份感情放在哪裡不好?非要擰巴成執念,多難受啊。”她感慨:“就比如說,你對這鸚鵡喜歡,結果它死了。”
許淨洲眼睫輕顫。
“你非要把這份喜歡放在心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樣的喜歡就會長成刺,紮進心裡,想□□都難。”趙姐看完鸚鵡,開始往表上做記錄,
“但你要老老實實的,把這份喜歡隨著鸚鵡一起埋進土裡,它就永遠都是份值得深藏的喜歡,多美好?不比紮在心裡美好嗎?”她笑笑,“我覺得對主人和寵物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嘛。”
許淨洲接過記錄表,低著頭,沒說話。
“鸚鵡沒什麼問題呀,但應該是受驚了,回去緩緩就好。”趙姐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嘀咕一句:“上次好像不是這隻。”
許淨洲拎起籠子往外走。
李青把車停在路的另一邊,需要過個十字路口。
他也沒急著過去,就拎著籠子找塊空地,蹲下來,盯著籠子裡的鸚鵡出神。
清早的冷勁過去,出了太陽。
日光將雪照得發亮,也漸漸融化,上麵覆蓋著一層亮晶水珠,很好看。
許淨洲盯著這樣的場景看半晌,記不清過多久。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麵前多了一個人。
魏準垂眸看他,
似乎隻是幾天沒見,似乎又很久沒見。
這人跟先前相比,又瘦了,臉側清瘦乾淨的線條拉直,本來正合適的棉服穿到身上又大了一號,空蕩蕩的,肯定往裡鑽風。
他一忍再忍,
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幫他捂好圍巾。
許淨洲也沒在意他這些小動作,眼神平靜,“魏總怎麼來了?”
魏準沒接他的話。
他蹲下身,也盯向籠子裡的鸚鵡,問:“在想什麼?”
明明也是他買來的鸚鵡,但比上隻就是凶了不少。
在籠子裡還不安穩的啄他的手,甚至往後撲,又衝上來用力叨他。一次兩次還沒什麼感覺,第三次的時候,這鸚鵡愣是把他的手叨出了血,
他在默不作聲中等待這人的回答。
這人也終於開了口,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寒暄。仿佛之前沒有那場激烈的爭吵,也沒有那段荒誕無比的經曆,仿佛他隻是和他初次見麵:
“我在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