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準以為是林封等不及來找,就沒多想,“讓人進來。”
再回身的功夫,就看到周鯨站在辦公室門口。
原先就糟糕至極的心情瞬間跌到負值。
“阿準,”周鯨扯住衣角,“我回國後好像還沒來過你公司。”
魏準坐回座位,沒理他。
周鯨覺出尷尬,乾笑了聲,“你不問我來找你乾什麼?”
魏準依舊沒出聲。
“我記得你生日好像是最近?是吧?”周
鯨自顧自唱獨台戲,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自在一些,“我跟以前和你玩得比較好的老朋友商量了,等你過生日,我們出來聚,“他話音一頓,“好多人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我記得你以前特彆喜歡看賽車,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周鯨抬起視線,期待這樣的話能引起對方一點反應。
魏準從筆筒裡抽出根鋼筆,分神去看助理剛送來的新文件。
周鯨:“……”
嘴角最後一點笑也維係不住,他張了張嘴,將原本想好的那些噓寒問暖的話咽回去,轉而談起另外一個人,
“很巧啊,我剛才來的時候,”周鯨有意頓住話音,“看到了許淨洲。”
魏準手裡筆尖停頓,抬眸看他。
麵前人眼睛倏忽間通紅,外套衣角被他攥得皺巴。同樣都是愛哭的性子,就連哭,許淨洲都要哭得比他討人憐。
魏準煩躁挪開視線,
“你跟他吵架了?我在外麵聽到有摔杯子的聲音,”周鯨繃著最後一根筋,勉強壓製話裡的顫音,“你以前好像都沒和我吵過架。”
魏準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淨洲知不知道你快過生日了?”周鯨接話:“他給你準備禮物了沒?”
他先前說那麼多,魏準都不理人,
唯獨一提到許淨洲,這人的反應比提到魏家破產還要大。周鯨忍著脾氣,越來越覺得自己這趟來真是腦子進水,有病。
他換著法子想要提醒魏準,指望魏準能意識到自己比許淨洲的好。
本來話題拉到這裡,他以為魏準好歹該緩下語氣。
周鯨等了半晌,
最後隻等到麵前人冰冷不帶感情的:“滾。”
許淨洲還他的東西和鸚鵡就在旁邊擱著,提醒他前半小時在這裡發生的對話。許淨洲會記得他生日?
這人不把韓晝的生日安在他頭上,都算他上輩子燒了高香。
“在國外留學幾年,聽不懂人話了?”魏準冷笑,“還是要我給你解釋解釋滾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很歡迎你?”
“魏準!”周鯨實在忍不下去,瀕臨邊界的憤怒瞬間爆發。他憋了半晌的淚,到頭還是哭得十分狼狽,“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憑什麼對我這個態度?”
魏準冷眼看他,“我對你一直這個態度。”
“我記得你生日,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我本來可以在國外繼續發展,我是專門回來找你的!”他解釋:“我也一直在跟你道歉。我以前小,不懂事。”
魏準嗤笑一聲。
“如果你還計較當年保送資格的事,我,你也可以斷我的路。”他猛吸口氣,“我可以不演戲了,我把資源都讓給許淨洲。”
周鯨話音越來越低,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卑微,卻已經挽回不了,他近乎失去理智,一股腦的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你記恨我當年欺負你,你現在也可以欺負我,你恨我就原原本本還回來,”他話音一頓,崩潰似的,“就是不要再拉許淨洲一起,好不好?”
剛才許淨洲在的時候都沒這樣,
現在倒像是他在跟魏準吵架。明明他沒說什麼傷人的話,怎麼就吵起來了。
周鯨把這些話憋了好久,
一直覺得說出來沒有麵子,結果卻眼睜睜看著許淨洲把人搶過去。
魏準從他身上收回視線,依舊覺得十分好笑,
“周鯨,”他問:“你真知道我生日什麼時候?”
周鯨沒想到他問這個,“啊?”
“你是問了魏深?還是問了林貞?”他語氣平淡:“在魏家人眼裡,我的生日就是進魏家那天的日子。”說著譏諷一笑,“那也叫生日?”
周鯨愣住神,
他確實是問了林貞,畢竟從前他對魏準的事並不上心。
“另外你今天過來,應該是從誰那裡聽到什麼?”魏準轉了幾圈指間的筆,問:“魏清鳴?是他跟你說的?”
他眼神輕蔑,“應該告訴你,我跟許淨洲吵架了,是不是?”
周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這些的。
不過魏準肯跟他說話,還說這麼多,他已經覺得愉悅不少。周鯨哦一聲,想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魏大哥以前就向著我,是我跟他打聽你的事。”
魏準打斷他的話:“我確實和許淨洲吵架了,也分開了。”
周鯨抬眸看他,
心底後知後覺泛起雀躍歡喜的情緒,他裝作平靜神情,遮掩期待,“也沒什麼關係,許淨洲他本來也不是很喜歡你,他早就跟我說,”
“所以我現在打算重新追求他,”
魏準再次打斷他的話,語氣一如既往的冷而淡漠,“正追著呢,你感興趣麼?”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