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著飛舟一同趕往幽洲,搖光也趁著在路上的工夫向白珩了解這些年來太玄門內部發生的事。
白澤一族不愧是與狐族智商相匹敵的妖族,不等搖光有所表示,白珩已經將她可能感興趣的事分條縷析交代清楚,比如分/身這些年的一些動作,宗門有哪些需要留意的變化等。
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不覺就將剩下的一人晾在旁邊。最開始翡漣禦隻是懶洋洋的看了他們幾眼,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後來眼見二人因為說話湊得越來越近,他眉梢一挑,麵無表情的斜睇兩人,淡淡開口:“聽聞白長老在太玄門極受歡迎,連張掌門都要退一射之地。”
一個長老在宗門內比掌門話語權還大,幾乎已經在明著暗示“傻丫頭,這廝快把太玄門當他的一言堂了”。
被針對的白長老抬眼看他,清俊的麵龐上一派溫和淺笑,“道友謬讚,太玄門乃是仙子一力重建,自然唯仙子馬首是瞻。”
“不過仙子多年不在招搖山,宗內形式恐怕了解不多……”他說完話音一轉,把頭轉向搖光,繼續巴拉巴拉說著太玄門的事。
搖光讓白珩前來,一來是鎮龍淵與他有些關係,二來也想知道若木分/身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她聽得認真,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遂並未對二人的言談機鋒多想,依舊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或者說,他說的話上。
很快,她便察覺到身側有一股冰冷的低氣壓襲來。搖光下意識偏頭,目光掃過去,正好與一雙漆黑的眸子相撞。
那點漆般的瞳仁深邃不見底,看不清其中的情緒,倒是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讓她莫名有些發毛。
她眼珠一轉,這才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二人幾眼。
眼前這兩個氣場不合她算是感受到了,莫非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結下了梁子?
念及此,她打斷白珩的話,“白前輩,太玄門的事之後再說……”她瞟了眼旁邊散發著冷氣的人,暗忖要是再冷落這廝,恐怕狐狸該記仇了。
“我先同你們說說鎮龍淵吧。”話閉她又加了句話打圓場。
“好,願聞其詳。”白珩若有所覺的看了眼翡漣禦,頷首止住話頭。
搖光狀似無意的往翡漣禦的方向挪了挪,又朝他嫣然一笑,安撫打翻醋壇的某人,這才開始說:“之前路過鎮龍淵,我無意間發現有白澤一族的痕跡,所以才讓杜誠帶話讓你過來。”
她說得有些含蓄,實際上不是有白澤出現的痕跡,而是現場有兩具白澤的屍首。
此言一出,白澤瞳孔微張,麵色驟變。他目光緊盯著搖光,溫和的聲線陡然帶上幾絲鋒芒,“仙子指的是白澤後人,還是白澤先輩?”
天曜界現如今隻出現白珩這一隻白澤,瀕危到這個地步白澤一族可以說是混得很慘了。搖光一下子拋出“□□”,白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一下子抓住重點,不愧是妖族智商擔當。
聽到搖光的話,一旁的翡漣禦亦是露出訝異之色,好奇她在鎮龍淵發現了什麼,他並未忘記白珩未至前搖光未說完的那段話。
若他沒猜錯,恐怕與之前說的遲央等人的失蹤有關。
“鎮龍淵下有個被開辟出的空間,裡麵有兩具白澤的屍首,”說到這裡搖光頓了頓,聲音一下子變得有點兒低沉,“我猜其中一具極有可能是令尊。”
四周驀地一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