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最上邊單膝跪著一人,他背脊微彎一動不動,仿佛亙古便跪俯於此地,背影頗為蕭索。
白珩腳步加快,麵色肅然的率先往殿宇的方向走去。
那跪在石階前的並非白澤妖神,搖光能辨認來,身為妖神之子的白珩豈會認錯?
不過到了這裡,父子的距離隻隔著一道門,搖光自然不會多嘴說什麼,隻靜靜的跟在他身後。
白珩的情緒似乎也感染了其他人,那幾個聞道觀的弟子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緊張的氛圍。
廣場一眼望去極為遼闊,實際上也很是寬廣,搖光幾人身為妖尊,竟然無法瞬間過去。十幾息後,離殿宇的距離絲毫沒有縮短。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廣場有問題,蒙蔽了眾人五識,二是整個空間有問題,無數空間折疊讓殿宇的距離變得遙不可及。
搖光當初隨無常進來時,很輕易便進入了殿宇,因此她對殿宇內的情況門兒清,對眼下的廣場卻有些摸不準。
身側同行的翡漣禦進來後便在觀摩廣場上的金線,沉默到如今終於舍得開口:“腳下的應該是個困陣。”
“你也覺得是陣法。”搖光偏頭看他,眉心微微蹙起。雖然她也猜測廣場有陣法,但腳下這些縱橫的金線完全不像傳統大陣的方位布置,更像是誰漫無目的的隨意勾畫,甚至感受不到陣法的痕跡。
兩人的話似乎提醒了最前麵的白珩,他垂首看著地上的金線,墨湛湛的重瞳裡露出一抹幽光,“這應當是魔祖所創的困龍陣,是當初魔祖為龍皇設下的,此陣違反天曜界的陣法之道,並不為天道承認。”
這種遠古辛密,在場其他人年歲尚輕自然知之甚少,聽到白珩的解釋俱是一驚。搖光與翡漣禦對視一眼,想得更深。
論理來說,出現了一種新的陣法模式,天道即便不推崇也不該否定它的存在,除非這種陣法的根源令天道感到不妥,甚至察覺到危險。
聯係到魔祖與界外魔族若有似無的關聯,兩人目光微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就在白珩話音剛落不久,廣場上的線條忽的閃動金芒,接著無數細若牛毛的金線在廣場上空交織縱橫,聞道觀那個矮個兒男修一個不查,被一道金線擦過手臂,整條手臂瞬間化為虛無。
那男修疼得大呼一聲,臉色煞白滿頭大汗。
顯然,對龍皇而言的困陣,對大多數人來說無異於殺陣。
反正不是太玄門弟子,又有駱子楚這個聞道觀的師叔在這裡,搖光樂得在一旁袖手旁觀,也好趁此機會看看駱子楚的本事。
在這種地方要護著三個修為低微的師侄,可比破陣而出要提升好幾個難度。
隻見駱子楚眉心微蹙,看了眼三個師侄,衣袖一揮那三人瞬間被他不知收到何處去了。
搖光目光一凝,袖裡乾坤?藏人可還行?
此地是被開辟出的小空間,通常來說空間之間不可疊加,也就是說如琅嬛仙府的空間類法寶無法使用。憑她的眼力,自然看出聞道觀那三個小輩是被駱子楚收到了身上,而不是被收進了空間法寶裡。
“聞道觀的一門神通,掌中乾坤。”見她一直盯著駱子楚看,一旁的翡漣禦淡淡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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