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少君既是回府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罷。”
“少君姓馮,是我們馮家的姑娘。你這個做祖母的,教導她規矩天經地義。誰也說不出個不字。”
“隻要你肯用心,不出三五個月,就能將少君調教得有模有樣。”
“少君生得如此貌美,又有豐厚嫁妝,秦王妃定能一眼相中。”
馮夫人心氣稍平,忍不住刺了馮侍郎一句:“老爺這般誇妾身,妾身可不敢當。”
馮侍郎又看馮夫人一眼:“內宅諸事,都是你辛苦操持。你若是覺得疲累忙不過來,將瑣事吩咐給周氏。”
周氏是長媳。將來,馮家的家業大半都是長子的,內宅諸事也該由周氏掌管。
馮夫人一聽這話,又不樂意了:“妾身還沒老,這點事還應付得來。”
掌家大權一旦交出去了,誰還將她放在眼底?
馮侍郎也不耐了:“我讓你少管些事情,多享享清福,是你自己不樂意。以後也彆總絮叨。”
說著,站起身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安置。我還有些事,要去書房。”
這麼晚了,去書房還能有什麼事?
是惦記人家送來的美貌丫鬟,來個紅袖添香吧!
馮夫人這等年紀,懶得再吃飛醋,送馮侍郎出了房門,就回轉歇下。
……
此時,大馮氏和沈茂正在回程的馬車上。
沈府離澄清坊頗遠,虧得大齊沒有宵禁,不然,今晚就得在馮府住下。
大馮氏掀起車簾,看一眼馬車邊策馬飛馳的兒子沈嘉,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瞧瞧我們的三郎,整日活潑得很。”
沈茂心思重重,隨口道:“他也老大不小了,都十五了,得去學著當差。這性子也該好好磨一磨。”
大馮氏最疼愛幼子,聞言立刻道:“你也彆逼得他太緊了。今年錦衣大比沒選中,明年再考就是了。”
沈茂無奈地看大馮氏一眼:“慈母多敗兒,你彆太慣著他了。看看阿祐,比他還小一個月,身手就不用比了,性情也比他踏實穩重得多。”
這怎麼能一樣。
大馮氏壓低聲音,嘀咕一句:“四郎性子古怪,不喜說話,是我硬讓他來,他才跟著一同來馮家。”
沈祐從三歲就養在眼前,在大馮氏眼裡,這個侄兒和親兒子也相差無幾。
可惜,沈祐性情陰冷,一天說不了兩句話,著實孤僻了些。
大馮氏疼侄兒,沈茂就更不用說了,一張口隻有誇的份:“少說話怎麼了?這才穩重。像三郎那樣跳脫淘氣,沒個正行,哪天才能長大。”
大馮氏當然更疼親兒子,立刻為沈嘉說話:“我還是更喜歡三郎這樣的。”
頓了頓,又低聲笑道:“對了,少君那丫頭,今日你也見了。真沒想到,出落得這般好顏色。你說,我張口去求父親,讓少君做我們的兒媳,父親會不會應?”
沈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