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哭成一團。
馮夫人難得理虧,不便叱責兒媳,惱怒地瞪了馮少君一眼:“你給我住嘴!”
“都是你惹的禍!你要是不躲,怎麼會傷到少竹!”
這話說的,馮少蘭馮少菊都覺得心涼,也為馮少君暗暗難過。
到底是在外長大的,馮夫人嘴上說的好聽,壓根沒將馮少君這個孫女放在心上。不然,怎麼說得出這等喪良心的話?
馮少君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在平江府住的好好的,外祖母待我如珠似寶。這一回馮家,伯祖母處處看我不順眼。”
“伯祖母這般討厭我,又何必讓人接我回馮府。”
馮夫人:“……”
聽聽!
這是做孫女的樣子嗎?
自己說一句,她得頂十句回來!
馮夫人心浮氣躁,又瞪了馮少君一眼。
一片哭聲中,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青天白日的,哭什麼。”這聲音輕飄飄的,還帶著三分酒意。
話音一落,男子進了雍和堂。
這個男子三十餘歲,麵容英俊,穿戴精致考究。腳步略顯虛浮,眼下有些青黑,身上飄著酒氣。
正是馮家二爺馮維。
馮維經常幾天幾夜不歸家。馮少君回馮家數日,還是第一次這個二伯打照麵。先行了一禮:“侄女少君,見過二堂伯父。”
馮維隨意應一聲,擰著眉頭瞥一眼姚氏母女:“都彆哭了。當著母親和侄女們的麵,不成體統。”
後一句,是指責姚氏的。
姚氏滿腹委屈,用袖子擦了眼淚,低聲道:“二爺先彆忙著怪我,快些來瞧瞧少竹。少竹傷了臉。”
馮維交遊廣闊,喜好美酒美色,對妻子姚氏橫挑鼻子豎挑眼睛。對女兒馮少竹也沒見怎麼上心。
目光隨意一瞥,隨口道:“這麼點小傷,等大夫來開了傷藥就好了。行了,彆哭哭啼啼地。”
馮少竹對親爹頗有些畏懼,抽抽噎噎地,哭聲果然小了許多。
馮維對兒女平平,倒是個孝子。見馮夫人臉色難看,忙湊上前:“母親是被誰氣到了?告訴兒子,兒子定為你出氣。”
馮夫人恨恨地看了馮少君一眼:“還不是被這個孽障氣的!”
馮少君一臉委屈:“伯祖母不願見我,我走就是。”
說完,轉身便離去。
馮夫人又被氣了一回,坐回椅子上,用手捂著胸口。
馮維不知事情來龍去脈,一頭霧水,殷勤湊上前,為馮夫人拍後背順氣:“一個黃毛丫頭,能惹什麼事。母親消消氣。”
你哪知道,這個黃毛丫頭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馮夫人有苦難言,半晌才長長歎了口氣:“等你父親晚上回來再說。”
……
這一邊,寧慧郡主一臉陰沉地回了郡主府。
她一路快步,進了兒子丁琅的屋子。
丁琅也在國子監裡掛了名。
不過,今日偷溜,明日告假,後日生病,一個月去國子監讀書的日子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