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想過有一天,“一見傾心”四個字會這般令他頭痛。
沈祐一臉陰鬱,看著沈嘉,再次重申:“我沒搶你的心上人。”
沈嘉頹然長歎:“行了,你彆說了。我已經想通了。是我配不上少君表妹。好在我沒魯莽地向她表明心意,不然,豈不是令溫柔善解人意的表妹為難?”
“也罷!少君表妹嫁給你,就是我弟媳。這朵鮮花,插在你這坨牛糞上,總比嫁給外人強得多。”
沈祐:“……”
沈祐眉頭跳了一跳,不得不改了往日寡言的習慣:“我不會娶她。”
什麼?
沈嘉竟怒了,伸手抓住沈祐的衣襟:“你說什麼?少君表妹傾心於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麼好的姑娘,你不想娶,是何道理?”
“還是你早有彆的相好的姑娘?”
換了彆人,膽敢這般揪他的衣襟,早被他一頓痛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眼前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堂兄,沈祐默默忍了,聲音淡漠:“沒有。我沒有成親的打算。”
此生,他誰也不娶。
沈嘉哪裡肯信,氣勢洶洶地說道:“總之,你要好好待少君表妹。要是敢欺負她,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說著,又為自己悲催傷懷:“少君表妹不喜歡我,我已經夠苦了,還要為你們兩個操心,我的命真苦。”
沈嘉此時情緒不穩,說什麼都白搭。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沈嘉會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
沈祐也不和他爭辯,伸手一敲沈嘉的右胳膊。沈嘉吃痛之下,很自然地鬆了手。
沈祐呼吸重新順暢起來。
沈嘉揉著胳膊,張口抱怨:“我是你親堂兄,你就這麼對我啊!”
要不是親堂兄,今天你這條胳膊彆要了知道嗎?!
沈祐以目光表露自己的心意。
沈嘉這才想起四弟往日的“豐功偉績”。
不說彆的,就說半年前,他們兄弟兩個騎馬出行,路遇不平,他這般熱心腸的,自然要“拔刀相助”。無奈他身手不濟,救人不成,險些挨揍。
沈祐一言不發,拔刀出手,直接廢了那幾個惡漢的腿。
鮮血橫流的場麵,讓他連做了幾天的噩夢。
沈嘉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張口道歉:“我剛才一時情急,伸手揪了你的衣襟,不是有意的。你彆惱。”
沈祐簡短地應道:“沒惱。”
兄弟兩個,一時沒什麼可說的。
這件事,不大不小,到底有些不自在。
以沈嘉的沒心沒肺,也一時不能釋懷。他咳嗽一聲道:“天這麼晚了,早些去睡。明日還得早起去錦衣衛軍營。”
錦衣大比,在半個月前就已報過名了。
有資格參加錦衣大比的,皆是世襲錦衣衛的兒郎子弟。基本上,隻要不是歪瓜裂棗身手過得去的,都能通過比試。不過,在比試中的表現和名次極其重要。
每年的錦衣大比,表現優異的,大多被幾位皇子收攏至身邊。或是進宮為錦衣衛。
就像當年的沈榮,在錦衣大比中奪魁,入了隆安帝的眼。被天子欽點為燕王親兵統領,一躍成為四品武將,可謂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