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祐並未取笑嘲弄,伸手拍了拍沈嘉的肩膀:“下午騎射要穩住!”
沈嘉咧嘴一笑,重重點頭。
之前因少君表妹而起的些許隔閡氣悶,在對視一笑間散去。
說到底,沈嘉隻是起了少年之思,遠沒到情根深種的地步。更多的是少年自尊受傷的挫敗和難堪,難免遷怒沈祐。
過了兩夜一天,胸襟寬廣的沈三公子已經想通了,不和四弟計較啦!
……
到了下午,比的是騎射。
同樣是五人一組,各騎一匹駿馬,繞著校武場跑一圈。一邊策馬一邊拉弓射箭,同樣要射滿十箭。
比起上午的定步射箭,騎射的難度大大增加。
落靶不中的人陡然多了起來。
沈祐策馬飛馳,將同組的人遠遠甩在身後。手中長箭嗖嗖飛出,每一箭都穩穩射中校武場中的箭靶靶心。
又是十箭全中!
圍觀的少年們,或羨慕或驚歎,或望塵莫及,或望而生恨。
“這個小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一個穿著藍色武服的少年,陰沉著臉問身邊人。
身邊少年低聲答道:“聽說是沈家的,排行第四,叫沈祐。”
藍色武服的少年眉目陰沉。
身邊少年見他麵色不佳,笑著說道:“薛三哥家學淵源,身手無雙,這個沈祐,豈會是薛三哥對手!”
沈祐親爹早死了,沈祐再厲害,也及不上錦衣衛指揮使府上的三公子!
這個薛三哥,正是薛指揮使的三兒子薛霆。
薛霆早將魁首視為自己的囊中物。現在驟然冒了一個勁敵出來,心情頗不美妙,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冷冷吐出四個字:“明日拳腳比試再看!”
沈祐又拿下最高分。
沈嘉這一場略有些驚險,差點有一支箭落靶。下了馬後,心有餘悸,對沈祐道:“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平日勤勉一點,現在怎麼會這般狼狽?
沈祐的目光清晰無誤地流露出這一層含義。
沈嘉摸摸鼻子,嗬嗬一笑:“快去歇著,明日還得比拳腳。”
沈祐嗯一聲,忽地察覺到兩道不善的目光。他不動聲色地目光一掃,和數米之外的藍衣少年目光相觸。
那藍衣少年麵無表情地轉頭。
沈嘉順著沈祐的目光看過去,低聲道:“那個就是薛指揮使的小兒子,叫薛霆。聽聞薛霆精通十八般武器,身手極高。此次開盤口賭輸贏,押薛霆第一的占了六成。”
“薛霆早就放出話來,此次魁首,非他莫屬。”
然後,又低聲道:“薛霆身邊的那個少年,也不是尋常人。是錦衣衛鎮撫使家的公子,叫賀子揚。他擅用的兵器,是一把方天戟。”
“那邊的那個黑臉少年,是雷同知的侄兒,叫雷小刀。彆看他名字可笑,身手可厲害的很。他的兵器是雙刀,聽說他曾用雙刀劈過猛虎。”
“他們三個,都是你的勁敵。幸好沒分在同一組。要到第三天才會遇上。”
勁敵嗎?
沈祐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後日,我會一會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