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門被踹開了。
熟悉的身影大步而來,聲音裡滿是驚愕:“四弟!你去了一趟書房,怎麼就忽然和少君表妹立了婚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故事,要從一個荷包說起……
沈祐無聲暗歎,簡短地說了一句:“外祖父問我願不願意,我點了頭,然後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了。”
沈嘉好奇心都快要爆出來了,緊緊抓住沈祐的胳膊,用力晃了幾晃:“快點仔細說說。”
沈祐看了沈嘉一眼。
沈嘉和沈祐大眼瞪小眼。
過了片刻,沈嘉悻悻地鬆手:“罷了,你現在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等你什麼時候想說話了,再細細說給我聽。”
沈祐不想張口的時候,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沈祐略一點頭,伸手指一指門外。
這是他想清靜獨處的意思。
沈嘉隻得出去,順便將門帶好。
耳根終於清靜了。
沈祐沉默片刻,從枕下摸出那個慘綠荷包,看著荷包上那一雙撲騰的野鴨……哦,對了,是鴛鴦。
少君表妹一人抵得上兩隻鴛鴦,他是那條被折騰的小小溪流。
也罷!
男兒一諾千金。
不管他情不情願,事已至此,都沒了後悔的餘地。
……
天色漸晚。
熱鬨了大半日的沈家,晚上開了兩席家宴,人人麵帶喜色,比起白日的宴席更為喜慶。
馮侍郎當任不讓,坐了上首,朗聲笑道:“少君和四郎定下婚約,今日沈家是雙喜臨門啊!”
沈茂黝黑的臉孔浮出了喜色,舉起酒杯道:“如此喜事,當飲酒三杯。”
馮維最喜飲酒,樂嗬嗬地舉杯相和。很快,男子這一席推杯換盞,彆提多熱鬨了。
馮少蘭馮少菊都被“喜訊”驚呆了,齊齊看著滿麵嬌羞的馮少君。
“三堂妹,”馮少蘭困難地張口:“你……你真的和祐表弟定親了?”
馮少君以袖掩著下巴,聲音裡滿是羞澀:“伯祖父剛才不是都說了麼?二堂姐這麼問,我真是羞的很呢!”
馮少蘭:“……”
馮少菊真心為馮少君高興,小聲笑道:“祐表哥雖然不愛說話,看著性子冷了些。不過,越是這等脾氣,遇到心儀的姑娘,就越熱忱呢!”
沈祐熱忱?
真難想象那樣的畫麵。
馮少君眸光一閃,笑了一笑。
坐在上首的馮夫人,看馮少君百般不順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少君,你和四郎的親事就算定下,以後就是未婚夫妻了。”
“既有了名分,你住在沈家,就不太合適了。傳出去,徒惹人笑。”
“還是隨我們回馮府才是。”
馮少君卻道:“我想多住些日子,姑母半點不嫌我,伯祖父也應了我呢!”
馮夫人被頂撞得心浮氣躁,略略沉了臉:“我這個伯祖母說話討嫌,不說也罷。”
大馮氏聽得心驚肉跳,連連衝馮少君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