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王殿下十分惱怒。
半個時辰前,趙公公捂著臀部一拐一拐地回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楊公公搶人的惡行。
秦王聽聞是燕王和自己搶人,臉當時就黑了一半。
不過,他也不能為了這點小事,立刻就去刑部找燕王算賬,隻得按捺不提。午膳草草吃了幾口,便扔了筷子。
這份怒氣,一直延續至燕王親自前來。
“大哥,”燕王笑著拱手:“我先給你陪個不是。大哥寬宏大度,彆和我計較。”
放低了姿態,給足了台階。
秦王怒氣稍平,故作大度地笑道:“都是這些個奴才,傳話都沒傳清楚。我召馮侍郎,是為了兒女親事。”
燕王麵不改色地說道:“哦?這倒是巧了。我身邊的親衛沈祐,和馮三姑娘有婚約。我今日請馮侍郎前去,也是為了問個明白。”
秦王:“……”
秦王一臉震驚,脫口而出道:“馮三姑娘和沈祐已經定了親事?”
這是怎麼回事!
秦王妃張口的時候,可從來沒提過這一茬!
燕王也是一臉訝然:“怎麼?大嫂沒和大哥說嗎?”
“我也奇怪,以大哥為人,斷然做不出強娶兒媳這等為人不齒的事情來。原來是被蒙在鼓裡。”
燕王似沒看到秦王難看的臉色,笑著說道:“現在說清楚了也好。大嫂那邊,還請大哥分說,我先謝過大哥了。”
秦王乾巴巴地笑了一笑。
傍晚落衙後,秦王連酒宴都沒去,氣衝衝地回了秦王府。
“王妃在何處?”
“回殿下,娘娘正在小郡王的屋子裡……”
話音未落,秦王殿下已沉著臉,伸手推了門。
咚一聲。
厚實的門板重重摔在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躺在床榻上的朱晅,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靠近秦王妃的懷裡:“母親!”
“晅兒彆怕!”秦王妃又氣又急,忙將病弱的兒子摟進懷裡:“娘在這兒。”
秦王看在眼裡,沒覺得心疼,隻覺得刺目礙眼:“慈母多敗兒!他都十六歲了,你還當他是五六歲的孩童不成!”
朱晅被秦王怒叱,既委屈又難堪,淚珠在眼裡滾來滾去。
秦王妃心疼得紅了眼眶:“晅兒病成這樣,這一個月幾乎沒下過床榻。殿下也有些日子沒來探望晅兒了。這一來,張口就是訓斥。殿下就不知道心疼兒子嗎?”
秦王憋了一肚子邪火悶氣,冷哼一聲道:“本王再心疼兒子,也做不出逼人退親強娶兒媳這等事情來!”
秦王妃:“……”
秦王妃麵色霍然一變,手狠狠顫了一顫。
朱晅有些茫然地抬頭,小聲問親娘:“母親,父王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