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私房銀子,都被沈嘉“借”去用光了。渾身上下也找不出幾十兩。這銀票的來處,還用問嗎?
沈祐滿心鬱悶,不理沈嘉。
沈嘉倒也不笨,很快會意過來:“當日,少君表妹送了你一個荷包,荷包裡放了很多銀票。一張就是五百兩?”
“我的天!少君表妹真是大財主啊!”
沈祐還是不理他。
沈嘉兀自激動地說了下去:“這麼說來,你豈不是還有幾千兩銀票?不如先借一些給我,我上次相中了一副軟甲,要三百多兩!”
沈祐心如磐石:“不借!”
“彆那麼小氣嘛!”沈嘉側過身體,討好地笑了起來,一口白牙在燭火下閃閃發光:“我以後拿了俸祿,慢慢還你就是了。”
沈祐側身向內側,理都不理。
沈嘉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嗎?
當然不是啊!
沈嘉對著沈祐的後背,一個勁地叨叨:“四弟,我們兩個同吃同住,一起長大。在我心裡,你比大哥二哥還要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和我的也沒兩樣。”
“你就借我一回嘛!”
有一回,就會有下一回。
他的私房銀子借給沈嘉無妨。這銀票是馮少君的,怎麼能借?
五千兩銀票,已經被馮公公“敲”走了一千兩。這麼多銀子,他不知要籌措多久,才能攢齊還給少君表妹。
沈祐動也不動,閉上眼睡覺。
……
子時過後,燕王殿下回了燕王府。
待燕王殿下安寢,楊公公才回院子。
剛踏進院門,一個內侍就湊上前,快速地將今晚馮公公“受人欺負”的事稟報給楊公公:“……那個沈嘉,膽子著實不小,竟敢來尋馮公公的麻煩。打狗還得看主人。楊公公可萬萬不能輕饒過那小子。”
沈嘉?
楊公公腳步一頓,瞥了內侍一眼:“咱家知道了。”
然後,便去了馮公公的屋子。
馮少君還沒睡。
門關上後,楊公公打量馮少君一眼,半是玩笑半是打趣:“玩得開不開心?”
沈嘉是馮少君嫡親的表哥。
沈祐是馮少君的未婚夫婿。
她假扮內侍,將沈祐沈嘉一並瞞在鼓裡不說,還戲耍兄弟兩個一回。從未婚夫婿手中敲詐了五百兩銀子。
萬一以後露了餡,樂子可就大了。
在楊公公戲謔的目光下,馮少君神情分外坦蕩:“我不是有意戲耍他們兄弟。我現在是馮三兒,一言一行都得符合身份。不囂張討嫌一點,哪裡還配做義父的兒子!”
虧得她能義正言辭地將欺負人說得這般天經地義。
楊公公失笑:“你說的也有道理。也罷,你自己不介意,就隨你吧!”
頓了頓又低聲道:“你進府已有幾日,身份過了明路。不過,總不宜一直待在府中。明日一早,你就出府。對外就宣稱是咱家打發你出府辦差。”
馮少君點點頭應下。
她這回出來幾日,表哥定然又等得心急如焚了。
楊公公又道:“咱家確實有差事給你。你回崔宅待幾日,等咱家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