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經叮囑過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倒好,巴巴地將人家弄進府來。這等事傳出去,本王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都不是強娶兒媳,這是強搶民女了!
秦王妃抿了抿嘴唇道:“殿下先息怒。晅兒病得重,這幾日湯藥都快喝不下了。臣妾也是沒法子,才出此下策。”
“馮少君一來,晅兒今日心情極好,藥也能入口了。”
“臣妾收了馮少君做義女,讓她住在正院。去探望晅兒,都是臣妾帶著她,沒讓她和晅兒獨處。”
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兩樣?
馮少君一進秦王府,誰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萬一燕王夫婦兩個再來撐腰尋麻煩怎麼辦?
還嫌秦王府的事不夠多嗎?
秦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目中閃過厲色:“那個馮少君為什麼肯進秦王府?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
不然,一個清白的姑娘家,怎麼肯陪伴一個病弱少年?
秦王妃目中含淚,忽地跪了下來:“殿下,就當是可憐可憐晅兒吧!晅兒才十六歲,妾身這個做親娘的,但凡有一絲希望,都要拚儘全力救他。”
“晅兒也是殿下的骨肉。如今他病成這樣,殿下就不心疼他麼?”
“妾身求殿下,什麼都彆問了。日後出了什麼事,都是妾身的過錯,妾身一個人擔著。”
秦王:“……”
看著淚落如雨的秦王妃,想到奄奄一息的朱晅,秦王縱有再多的怒氣也發不出來了。
秦王閉上眼,過了片刻才睜開。
秦王妃依舊哀哀慟哭。
“也罷,人已經進了秦王府,就留幾日,再送出府去。”秦王沉聲張口:“管好內宅眾人的嘴,不準她們胡亂嚼舌。”
秦王妃這才擦了眼淚,紅著眼應是。
到底是原配正妃,秦王伸手扶起秦王妃,又道:“本王近來因吳郎中一案,心煩意亂,說話語氣重了些,你彆往心裡去。”
秦王妃這才抽出些心思來關心長子的嶽家:“現在案子審到哪一步了?父皇打算如何處置吳郎中?”
提起此事,秦王目中閃過陰霾。
“案子由燕王主審,每日他都會親自進宮麵稟父皇。具體如何,本王也不清楚。父皇盛怒之下,不準任何人為戶部涉案官員求情。”
“今日本王剛張口,就被父皇怒斥了一頓。”
那叫一個灰頭土臉丟人現眼!
秦王妃聽著也急了:“那該怎麼辦?”
秦王重重歎了口氣:“吳郎中這條命倒是能保住,不過,差事是徹底完了。不判個流放,都算好的。”
“現在要緊的是吳閣老。他被吳郎中牽連,在府中自省,今日寫了告罪辭仕的折子呈進宮中,父皇看了折子之後,一言未發。”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信號!
秦王妃心裡咯噔一沉,急急道:“吳閣老做了十幾年次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皇豈能因吳郎中就令吳閣老致仕?”
秦王低聲道:“父皇性情多變,聖心莫測。本王現在也拿不準父皇要做什麼。”
秦王妃心情惶惶,脫口而出道:“莫非,父皇想立燕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