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整日往外拐!
朝夕相伴一起長大的兄弟,還不及才見了幾個月的表妹!
馮少君忽地輕聲道:“嘉表哥,你彆這麼說。其實,我做過些對不住祐表哥的事。祐表哥生我的氣,也是難免。”
沈嘉顯然誤會了,正色說道:“秦王妃以勢迫人,你被逼去了秦王府,又不是你自己想去。有什麼對不住四弟的。”
然後張口絮叨沈祐:“四弟,你這心可就太窄了。男子漢大丈夫,可彆整日鑽牛角尖,自己尋不痛快。彆為了一點小事和少君表妹生氣了。”
沈祐:“……”
沈祐忍無可忍,瞥了沈嘉一眼。
閉上你的嘴吧!
沈嘉自覺領悟了沈祐的意思:“嫌我礙眼,我走就是了。”然後,就這麼起身出去了。
沈祐想喊也來不及了。
馮少君已經將溫熱的白粥送到了他嘴邊:“祐表哥,張口。”
沈祐看著馮少君。
馮少君心裡怯不怯沒人知道,反正,她的手穩的很,臉上的笑容也格外溫柔真摯。
昨日夢中所見的那張生氣全無的臉,悄然和眼前朝氣蓬勃的俏臉合二為一。
她巧笑嫣然,好端端地在他眼前。
一股濃烈的酸澀浮上心頭。還有他不願承認的慶幸和釋然。
僵持許久,沈祐終於張口,將粥喝了下去。
粥有些涼了,慢慢滑入喉嚨。沒什麼滋味的白粥,今日不知為何,有些酸,有些苦,還有些淡淡的甜。
馮少君動作十分利落,第二勺粥又到了嘴邊。
兩人一個喂,一個喝,一碗粥很快見了底。
馮少君取出自己的帕子,輕柔細心地為沈祐擦拭嘴角。這般親昵的舉動,其實還是第一回。
可馮少君做來十分順手。
仿佛早已做過百遍千遍。
沈祐想說什麼,看著那張溫柔的俏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索性閉上眼,不去看她。
馮少君也不嫌氣悶,就這麼安靜地坐在一旁陪著他。時不時地說些年少時的趣事給他聽。
“我八歲的時候,被我爹送來了平江府。第一次見外祖母,我哭濕了兩條帕子。外祖母對我百依百順,我很快就適應了。”
“元翰表哥,比我大了一歲。我無聊氣悶的時候,就會央他帶我出去玩。其實,那時候我還在守孝,不該隨意亂跑。不過,外祖母心疼我,舍不得拘著我,便吩咐表哥帶著我出去。”
“平江府大小能消遣的地方,我都去過。”
許氏對馮少君,何止百依百順,簡直就是溺愛。
連馮少君要學易容術,竟也隨了她。
沈祐心裡默默腹誹,依舊閉著眼,不自覺地豎了耳朵。
兩人一個說,一個默默聽,竟也十分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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