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不舍,在心頭縈繞。
馮少君凝望著新婚夫婿:“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沈祐深深看馮少君一眼:“你也要多保重自己。”
目光膠著纏綿。
過了片刻,沈祐逼著自己收回目光,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馮少君站在門口,目送著沈祐的身影遠去。心裡也像被掏空了,空落落地。
大馮氏不知何時也到了門口,低聲道:“四郎是去奔前程了。他自小就穩重,行事有分寸。你彆太為他擔心。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
說到後麵,聲音有些更咽發顫。
也不知是在安慰馮少君,還是在安慰自己。
馮少君的些許傷感失落,倒是散了不少。扶住大馮氏的胳膊,輕聲道:“嬸娘說的是。他已經走了,我們彆在這兒站著了,先回去吧!”
大馮氏嗯了一聲,慢慢回了內堂,坐在椅子上,愣愣地不說話。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一紅,淚珠就掉了下來。
馮少君柔聲安慰:“嬸娘彆擔心。朝廷派兩萬士兵,冀州附近的衛所,還能調撥一萬多士兵。這麼多兵力,對付幾千民匪和作亂的衛所駐兵,定然沒問題。”
大馮氏更咽道:“話是這麼說,刀劍無眼,戰場上的事,誰能說得準。四郎雖是侄兒,在我眼裡,和自己的兒子沒什麼兩樣。他這一走,我心裡像少了什麼似的。”
長子離京的時候,已經過了弱冠之年,有妻有子,一同去了江南。她當年倒沒怎麼擔心。沈祐才十七歲,剛成親幾日,就要領兵去打仗。
大馮氏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用帕子掩著臉,小聲哭了起來。
相較之下,新婚不久的馮少君倒是格外冷靜,輕聲道:“太子殿下器重提攜,讓他進軍營磨煉。這隻是一個開始。”
“嬸娘總得慢慢習慣適應。”
是啊!
嫁給做武將的,都得適應夫婿不在身邊的生活。
沈茂也是常年待在錦衣衛大營裡,忙起來一兩個月不回來是常有的事。
武將要掙前程,就得拿命去搏,刀頭舔血算不得什麼。
大馮氏擦了眼淚,擠出一個笑容:“瞧瞧我,一把年紀了,還不及你想得通透。”
馮少君抿唇一笑,扯開話題:“昨日我們去東宮覲見,太孫妃正好肚痛發作。不知有沒有平安臨盆。”
大馮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聽聞太孫妃懷的是雙胎。女子臨盆本就艱難,生雙胎就更難了。”
“到現在宮中都沒傳出喜信,可見還沒臨盆。”
女子肚痛發作,有的兩三個時辰就能生出孩子。熬個兩三天也是有的。
前世,袁敏平安生下一對龍鳳胎。龍鳳呈祥,於皇室來說是大喜。半天一夜過來,孩子應該已經平安出世了。隻是,沈家消息不算靈通,這個喜信尚未傳進沈家罷了。
馮少君心中有數,陪著大馮氏隨口閒話。
半日過後,太孫妃生了龍鳳雙胎的喜信,終於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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