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崔宅,一下子少了很多人,顯得空蕩蕩的。
馮少君坐在內堂裡,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閨房,胡亂吃了幾口午飯,上了床榻,很快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一個多時辰以後了。
吉祥笑著來稟報:“小姐,紅妝閣送了這個月新出的胭脂……”
話未說完,馮少君的眼亮了起來,語氣裡透著少見的急切:“快拿過來。”
是嶄新的胭脂盒。
裡麵確實放了幾盒子胭脂。不過,這盒子有夾層,以特製的手法打開,另有乾坤。馮少君打開夾層,拿出裡麵的紙條,看了一眼,嘴角揚了起來。
馮少君點了火折子,將紙條燒成灰燼。然後叫了吉祥過來,低聲囑咐幾句。吉祥點點頭。
……
一個時辰後。
“吉祥”從後門出了內宅,走了一段路,賃了一輛馬車,去了楊公公的私宅。
這個“吉祥”,正是馮少君。
真正的吉祥,裝扮成馮少君的模樣,待在崔宅裡。
吉祥和鄭媽媽都知道馮少君的秘密,卻不清楚主子到底去了哪裡,扮成了什麼模樣。
這也是馮少君在保護身邊人。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進了楊公公的私宅,馮少君迅速洗淨妝容,重新換了衣服換了臉。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楊公公便來了。
“三兒見過義父。”清秀狡黠的馮公公重出江湖。
楊公公看著久違的熟悉臉孔,忍不住笑著歎了口氣:“小半年沒見這張臉,咱家心裡還真惦記的很。”
馮少君打蛇隨棍上:“三兒也很惦記義父。從今日起,三兒就隨在義父左右,一敬孝心。”
楊公公失笑,瞥了孝順的義子一眼:“你想清楚了?還想過那等見不得光不時變幻身份的生活嗎?”
馮少君從容應道:“早就想清楚了。”
楊公公也拿她沒法子:“咱家在殿下麵前一直為你說情,殿下一開始沒點頭,直至今日才鬆了口。”
“你回來當差可以,不過,隻能辦些短期的差事。十天半月之內的無妨,那等耗時太長的,你就彆想了。”
“你到底嫁了人,以後總得懷孕生子。”
楊公公有意無意地看了馮少君平坦的小腹一眼。
馮少君立刻道:“成親那幾日,我私下喝了避子湯。絕無可能有孕。成親之前,我就和沈祐說好了。幾年之內不要懷孕生孩子。”
楊公公:“……”
楊公公微微抽了抽嘴角,嗓子眼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半晌才擠出幾句:“沈侍衛也不算小了。這個年紀做爹的,比比皆是。”
“你不肯生孩子,不會覺得對不住沈侍衛,對不住沈家嗎?”
馮少君明亮的目光落在楊公公的臉上:“不會啊!生不生孩子,是我們夫妻兩個的事。我和他意見一致,都覺得過幾年再有孕正合適。”
“至於沈家那邊,大嫂生了一兒一女,二嫂生了兒子,三嫂或許很快就有身孕。沈家子嗣興旺,嬸娘也不會催促我。”
楊公公略一皺眉:“這些都是沈家二房的血脈。沈祐是沈榮的獨子,理當早日開枝散葉,為沈家長房傳承香火。”
馮少君深深看楊公公一眼:“這是沈家的事。義父為何這般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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