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隻得應了,過了片刻,沈公公出來了。
沈公公向秦王行了一禮:“請殿下隨奴才進殿覲見。”
秦王暗暗鬆了口氣,應了一聲,邁步隨沈公公進了殿內。
馮少君眼角餘光瞄了秦王一眼,心中暗暗一聲冷笑。
看著原本被自己壓了一頭的燕王做了太子位置一天天穩固,自己卻聖眷日益稀薄,兩相對比,天上地下。
這樣的滋味,且讓秦王慢慢品味吧!
……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太子。”
彆管秦王心裡如何憋屈不甘,見了隆安帝和太子,半點不露,恭敬地行了禮。
隆安帝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起身吧!”
太子迅速起身,虛虛扶了秦王一把:“大哥快些請起。”
秦王順勢起身,對太子笑道:“聽聞冀州又傳來捷報,何將軍打了勝仗,沈副將也立了大功。太子著實有識人之明!”
何將軍在武將裡不顯山露水,沈祐更是從未領過兵。太子一開始選了這兩人,秦王背地裡嘲笑過幾回,等著瞧熱鬨。沒曾想,等來等去,等到的都是捷報。
你說可氣不可氣!
太子和秦王兄弟幾十年,對秦王的性情脾氣了如指掌,聞言笑了一笑:“何將軍是袁侍郎舉薦的,沈副將是我親兵,曾舍命救過我,對我一片忠心。這次在冀州,總算沒丟了東宮的人。”
一提到“舍命相救”,秦王就心虛,說話語氣又軟了幾分:“這個沈祐,確實是可造之材。”
隆安帝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淡淡瞥了秦王一眼:“你來太和殿,就是為了說這些?”
話語中的冷淡不喜,令秦王的心顫了一顫。
薛攀之事,隆安帝並未牽連秦王。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彼此心知肚明。自薛攀死後,秦王求見,十次中隆安帝隻見兩三回。
如今的秦王,在宮中地位,連趙王也不如。
秦王咽下喉間的屈辱憤怒,對隆安帝說道:“父皇千秋將至,兒臣想著,今年宮中喜事連連,父皇的壽辰也該操辦得熱鬨些。”
隆安帝麵色未見動容:“大肆操辦宮宴,耗費太大。如今國庫不充盈,冀州還在打仗,壽宴簡單些便可。”
秦王想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笑得有些尷尬。
太子適時張口笑道:“國庫雖不豐盈,冀州戰事還支應得起。再者,父皇的千秋壽宴,由內務府支出。還是好生辦一辦,也讓兒臣兄弟幾個儘一儘為人子的孝心。”
隆安帝神色一緩,嘴角有了笑意:“太子一片孝心,朕心甚慰。那就依太子的意思,壽宴辦得熱鬨些。”
秦王:“……”
秦王慪得不行,還得擠出笑容附和:“父皇說的是。兒臣待會兒就去找三弟四弟,好好商議一番。”
隆安帝嗯了一聲:“讓太子領個頭,你們兄弟幾個,有事不決,就問一問太子。”
秦王將一口老血壓下去,笑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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