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王難看的臉色,秦王妃便沒再問下去。
秦王也是憋得狠了。對著彆人不便說的話,對著結發二十多年的妻子沒那麼多顧慮:“我進宮求見,父皇沒見我。”
“嘭”!
秦王右手握成拳,重重砸在茶幾上,厚重的梨花木茶幾被震得動了一動。秦王的右拳也疼得鑽心。
秦王死要麵子,暗暗倒抽一口涼氣,將右拳縮了回來,繼續怒道:“以前我是做了錯事。可父皇也嚴懲過我了!現在二弟已經做了太子。父皇還是不肯原諒我,時常對我甩臉子!”
“殿下消消氣。”秦王妃也沒什麼辦法,蒼白無力地安慰幾句罷了:“父皇還在氣頭上,這等時候,不想見殿下也是難免。”
秦王目中閃過嫉恨:“父皇不肯見我。太子一來,倒是立刻就見了。”
秦王妃:“……”
人家是太子,將來是要繼承萬裡江山的,比什麼比?
秦王妃閉上嘴,不吭聲。
秦王心中嫉恨難平,從牙縫裡擠出兩句:“現在父皇眼裡,隻有東宮。連後宮的宮務,也都交給了太子妃。”
最後這一句,深深刺痛了秦王妃。
秦王妃用力咬牙,臉孔有些扭曲。
幾個皇子妃裡,她是長嫂,規矩禮儀都是最好的。往日,妯娌間也以她為尊。可眼下,袁湘妻以夫貴,已經做了太子妃。或許要不了幾年,就要做皇後了。她隻有低頭行禮俯頭聽話的份,心中焉能不嫉不恨?
隻是,這些誅心的話不能當著秦王的麵說。
夫妻兩個相對無語,一片沉寂。
……
東宮。
太子妃自接了太後和天子的口諭後,就開始愁容不展了:“怎麼辦?紅玉,到底該怎麼辦?”
“東宮裡的事務已經夠多了。敏兒天天忙碌,我看著都心疼。現在整個宮廷的宮務都壓到了東宮,敏兒哪裡忙得過來啊!”
紅玉:“……”
主子倒是心裡透亮,知道這重任自己擔不起,都是太孫妃的。
紅玉抽了抽嘴角,低聲應道:“不如,娘娘叫太孫妃過來,好好商議一二。”
太子妃立刻道:“敏兒定然是在帶孩子,我過去就是了。”
說來,做婆婆的這般體恤兒媳的,也是天下少見。
紅玉笑著應了,隨太子妃一同去了太孫寢宮。
已經是初秋了,天氣依然有些燥熱。幾個月大的龍鳳胎,正是迅速長身體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色的小衣服,一個穿著藍色的衣裳,坐在潔白柔軟的地毯上,各自咧著嘴笑。
太子妃一見孫子孫女,心都要被融化了,笑眯眯地俯下身子去逗弄孩子:“棟哥兒,棠姐兒,快些叫祖母。”
棟哥兒和棠姐兒咿咿呀呀亂喊,興奮地揮舞著白胖的小胳膊。
太子妃心都要被融化了,樂嗬嗬地抱了近一些的棠姐兒。
棟哥兒可憐巴巴地看向親娘。袁敏一笑,抱起兒子。
婆媳兩個一同逗弄孩子,直到孩子餓了,各自鬨騰,才由奶娘抱了下去。婆媳兩個才清閒了些,低聲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