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發雷霆,朱昀跪在地上,羞愧難當。
昨天晚上,趙王世子設宴,請他去喝酒。嫡親的堂兄弟,自小一起在上書房裡讀書,彼此熟稔至極,他就去趙王府赴酒宴了。
在酒宴上,趙王世子叫了一個美人為他斟酒。
他原本不在意,待見了那個美人後,卻有些驚訝。
那個叫蔓兒的美人,眼神清澈,神態嬌憨,神韻竟和親娘肖似。論容貌,甚至更美幾分。往那兒一站,便如一株白蓮,聘婷曼妙。
“蔓兒,給太孫斟酒。”趙王世子笑著吩咐。
蔓兒柔聲應了,蓮步輕移,在他身邊坐下,為他斟了一杯酒:“奴婢請殿下飲了這一杯。”
聲音倒不像太子妃,十分柔婉悅耳。
他酒興正濃,也沒多想,端著美人斟的酒,和趙王世子一飲而儘。蔓兒柔順安靜,繼續為他斟酒。
他和堂兄弟們推杯換盞,不知不覺中,又喝了小半壺。身體裡漸漸湧起燥熱,偶爾看一眼身邊的蔓兒,竟有些心浮氣躁難以自持。
趙王世子咧嘴一笑,曖昧地衝他眨眨眼:“太孫妃又懷了身孕,這是大喜事。你也彆太苦著自己了。今晚就在府中歇下,明日再回東宮。”
蔓兒白生生的小手,扶著他的胳膊,目光盈盈如秋水。
他酒氣上湧,燥熱難耐,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一夜荒~唐,他不願再去回想。
現在想來,他平日頗為自製力,怎麼會輕易為美色所動。那壺水酒裡,分明摻了催~情之物。他因妻子有孕,吃了三個月素。冷不丁地喝了加了料的美酒,後果可想而知。
清晨醒來的時候,他懊惱地翻身下榻,恨不得一切從未發生過。
被褥間一抹鮮紅。
麵色蒼白的蔓兒跪在床榻邊,滿臉淚痕,輕聲道:“殿下是天上明月,奴婢卑賤如塵土,昨夜有幸伺候殿下,蔓兒就是立時閉眼,也沒遺憾了。”
“不敢瞞殿下,奴婢昨夜斟的酒裡,加了些助~興的藥物。所以,殿下才無法克製。”
“奴婢是卑賤之人,自幼被拐賣,做了瘦馬。從小學的,就是如何伺候~男人。一個月前,奴婢被趙王府的管事選中,買進府中。”
“幾日前的晚上,趙王殿下設酒宴,想將奴婢送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張口拒絕,奴婢被攆出了酒宴。趙王府的管事警告奴婢,將此事都怪罪於奴婢。昨晚酒宴之前,管事對奴婢說,如果奴婢不能留下太孫殿下,就要將奴婢賣進低等的青~樓裡。”
“奴婢沒法子,隻能聽令行事。用了卑劣的法子,才得以親近殿下。”
蔓兒白玉一般的臉頰上滿是眼淚,纖弱的肩膀不停顫抖。她用力咬著嘴唇,將嘴唇咬出了血痕,聲音極輕:“殿下回去吧!”
他再懊惱,也無法遷怒這麼一個可憐女子,咬牙問道:“如果我沒帶你回東宮,你會怎麼樣?”
蔓兒無聲哭泣,什麼也沒說。
趙王府裡像這樣的美人,少說也有十幾個。專門在酒宴上“伺候”貴客。如果貴客滿意,會將美人帶走,做個沒名分的侍妾。如果貴客沒帶走,被留下的美人,隻會淪落為酒宴上的玩~物。
蔓兒是高價買來的瘦馬,在昨夜之前,還是完~璧。以後,就要被酒宴上的男子隨意取樂了。
他實在狠不下心腸,隻得將蔓兒帶回了東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