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雙兒女親事都不甚如意,姚氏哪有心情為庶女操心親事。馮少菊一直養在內宅,很少出門。及笄之後,登門說親的寥寥無幾。且都是門第不高或才學平庸的庶子之流。
姚氏反正半點不急。
馮少菊的生母心裡暗暗著急,去求了馮維。馮維索性將馮少菊帶了出來。今日崔宅裡女眷眾多,說不定有人相中馮少菊,就會請媒人登門提親。
這些話,姨娘在馮少菊耳邊念道過幾回了。馮少菊覺得自己心思不正,頗有些不好意思。被馮少君打趣了,紅著臉不吭聲。
馮少君心中了然,出去招呼寒暄的時候,特意將馮少菊帶在身邊。
馮少菊正值妙齡,相貌生的好,性情柔順。這一露麵,頓時引來不少矚目。錦衣衛賀鎮撫使夫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
馮少菊親爹平平,好在親祖父是禮部侍郎,馮侍郎在慶安帝做太子的時候,就巴上了東宮。如今隻等著禮部尚書致仕了。
賀家子嗣興旺,賀夫人嫡子三個,庶子四個。現在有兩個庶子都到了結親的年齡。這位馮五姑娘,倒是不錯。
賀夫人收回目光,和身邊人說笑,隨口提起了馮府的五姑娘。女眷們一個個挑眉通眼,頓時意會,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馮家姐妹。
馮少菊隱約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羞得垂下頭。
滿月宴後,馮家人一同告辭離去。
馮少菊坐在馬車上。
姚氏目光打量著馮少菊,一張口,尖酸且刻薄:“今兒個少君特意將你帶在身邊,讓你在眾人麵前露臉。效果如何,過幾日就知道了。說不定,你能攀一門好親事!”
馮少菊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臉皮又薄,被羞臊得都快哭出來了。
周氏聽著實在不像話,皺了皺眉頭,看了姚氏一眼:“二弟妹!姑娘家臉皮薄,你說話也謹慎些。”
姑娘家是嬌客,一兩年就要出嫁。以後就是夫家人。做嫡母的,何必如此刻薄。
姚氏這兩年的日子格外不好過,經常苦著臉,額上都有川字紋了。聞言冷笑一聲:“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嫂也給我評評理。少菊的親事我何曾不上心了?二爺張口就怪我,說我這個嫡母不管不顧,耽擱了少菊的親事。今日親自帶著她來崔宅,送到少君身邊。就差沒當著人的麵指責我這個嫡母了。”
姚氏語氣中滿是怨懟。
周氏做長嫂的,不便說小叔的不是,隻得不輕不重地勸姚氏幾句。姚氏方悻悻地住了嘴。
馮少菊低著頭紅著眼,悄悄用帕子擦拭眼角。
……
此時,馮少君也在和沈祐說著馮少菊:“今日,賀鎮撫使的夫人似乎相中了少菊堂妹。還特意來我麵前打聽了一回。”
賀鎮撫使是四品的武將,世襲的錦衣衛門戶,家資豐厚,子嗣興旺。賀夫人的名聲也算不錯,至少,沒傳出什麼刻薄庶子的名頭來。
沈祐略一沉吟,說道:“賀夫人大概是衝著你我兩人,才想結這門親。”
沈祐現在是天子親衛統領,兼任錦衣衛指揮使是遲早的事。
馮少君和馮家沒什麼來往,不過,到底是馮家的姑娘。而且,馮少君和馮少菊是嫡親的堂姐妹。如果真結了親,日後借著姻親,也方便走動。
馮少君想了想笑道:“如果少菊堂妹能嫁一門好親事,沾一沾光倒也無妨。”
沈祐笑著嗯了一聲。
馮少君看沈祐一眼:“我記得,邱柔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