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祐又是一笑。
沈嘉大咧咧地,也沒多想。
四弟以前和馮公公過往甚為密切,他時常憂心四弟會走了歪路。現在四弟有兒子了,一顆心都在妻兒身上,總不會去惦記那個死太監了吧!
……
天黑了,禦案上的奏折還是堆積如山。
照這樣忙碌,至少又是到子時。
慶安帝兩晚沒進後宮了,有些惦記袁皇後,目光瞥太子一眼:“這些奏折,你先過目一遍。將要緊的留著,其餘的折子你代朕批閱便可。”
朱昀忙恭聲應下。
慶安帝很愉快地留下太子批閱奏折,自己擺駕去了椒房殿。
袁皇後聽聞慶安帝來了,十分歡喜,也沒梳妝收拾就迎了出去。就像世間所有的普通夫妻一樣。
慶安帝卸下了人前的威嚴臉孔,笑著握住袁皇後的手,細心地問詢她今日衣食起居。袁皇後笑道:“我天天在椒房殿裡待著,好吃好睡的。倒是你,每天要上朝,要批閱一堆奏折,可得悠著些,彆累著自己。”
慶安帝理所當然地笑道:“今晚我將奏折都給太子了,早一點鍛煉磨礪,以後也能早日為我分憂。”
做太子,怕的是不能接觸政務。天子肯放手放權,才是好事。
袁皇後雖然心疼兒子,也知道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袁皇後目光一瞥,看到了一張久違的臉,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不是馮三兒麼?之前一直不見蹤影,今日怎麼忽然露麵了?”
能被袁皇後記住的內侍,寥寥無幾。馮公公都一年沒進宮了,袁皇後還牢牢記著,也可見馮公公的厲害。
馮公公笑著應道:“奴才奉命出宮辦差,如今差事忙完了,今日才進宮。沒曾想皇後娘娘還記得奴才,真是幾輩子積來的福分。”
袁皇後有一樁好處,她心裡隻有丈夫,從不過問朝堂政事。慶安帝還是燕王的時候,私下招攬人手刺探各處動靜消息諸如此類,她都是一概不管不問。
馮公公出宮當什麼差,為什麼一年才回宮,袁皇後不關心也不會多問。
“這麼晚了,早些安置吧!”慶安帝低聲笑道,袁皇後都四十歲的人了,瞥一眼過來還是那般嬌俏。
慶安帝一笑,挽起袁皇後的手去安置。
貼身伺候的活兒,馮少君照例退避三舍,先行回了太和殿,去了楊公公的院子。幾個內侍很識趣,將最好的一間廂房留了出來。馮少君當然不會客氣,理所當然地住了進去。
沈祐同樣在太和殿,不過,天子親衛住的地方和內侍們隔了一段距離。且彼此間沒多少來往。馮少君默默看了一眼沈祐所在的方位,就收回了目光。
馮少君躺在床榻上,閉上眼,遲遲沒有睡意。
這是她離開旭哥兒的第一天。
白日裡忙忙碌碌,沒什麼空閒,倒也罷了。此時三更半夜,隻有她一人,忽然就很想孩子。想念旭哥兒胖胖的小臉,想念他咯咯笑時的歡快,甚至想念他撅著小小的屁股像青蛙一樣趴著睡的模樣。
也不知道旭哥兒有沒有想親娘……對了,吉祥扮成她的模樣,陪在旭哥兒身邊呢!旭哥兒還小,想來分辨不出細微的差彆。還有外祖母鄭媽媽和兩個奶娘陪著呢!
馮少君歎了口氣,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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