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真正疼惜你的人,才會時時為你考慮,處處為你打算。
沈祐看著大馮氏那雙滿是憂慮的眼,心頭一陣滾燙,低聲應道:“嬸娘放心,我知道輕重。以後不會再這般莽撞了。”
大馮氏哪裡放心得下,嗔道:“前幾年皇陵之戰後,你也是這麼說的。”
沈祐:“……”
當時他殺了秦王,重傷了漢王。大馮氏驚懼駭然,連著數日沒睡好,人都瘦了一圈。
沈祐求救地看向馮少君。
馮少君笑盈盈地上前,握住大馮氏的手,低聲笑道:“嬸娘一片慈愛心腸,處處為他考慮著想,他心裡都知道的。不過,他天生嘴拙,不善言辭,嬸娘彆和他計較。以後我隔三岔五地提醒囑咐他,保準他一個字都不敢忘。”
大馮氏被逗樂了,眉眼舒展開來:“罷了,四郎都這麼大的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心裡能不清楚麼?我就是嘮叨幾句罷了。”
馮少君笑道:“嬸娘句句金玉良緣,怎麼是絮叨。”
總之,一番甜言蜜語,哄得大馮氏樂嗬嗬的。夫妻兩個在沈府用了晚飯後,才帶著旭哥兒回家。
旭哥兒玩了一整天,依偎在娘親懷裡,打了個嗬欠,靠著溫暖柔軟的胸膛,很快睡著了。
沈祐低聲道:“旭哥兒沉甸甸的,還是我來抱吧!”
馮少君輕笑一聲:“他都睡著了,就彆動他了。讓他就這麼睡吧!”愛憐地親了親懷中胖胖的小臉蛋。
沈祐也是一笑,坐到馮少君的身邊來,舒展結實有力的長臂,將馮少君母子兩個一同摟在懷裡。
馮少君抿唇一笑,將頭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一家三口親密相擁。
馬車平穩向前,夫妻兩人頭靠著頭,親昵低語:“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皇上心裡清楚,罰俸祿不過是做做樣子。還給你放了一個月的長假,倒可以多休息一段時日了。”
沈祐嗯了一聲。
馮少君又低聲道:“不過,既是‘閉門自省’,接下來就彆出門了,在家裡待著。免得落人口舌授人話柄。”
沈祐又應了一聲,目光閃了一閃:“以你看,這是誰在背後搗鬼?”
馮少君略一思忖道:“應該是福親王。這個老狐狸,最是陰險,有什麼事總指使彆人出手。就算事發了,也能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當然了,趙王也不是什麼善茬。心機深沉,擅於隱忍,就像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得時刻提防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猛然出擊咬人一口。
馮少君掌管眾多暗衛密探,很清楚慶安帝對趙王的忌憚。趙王府裡的暗哨是最多的,趙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慶安帝的耳目。
……
從第二日起,沈祐就待在內宅裡,陪伴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