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後像哄孩子一般:“很快就好了。”
朱昀哭笑不得,隻得閉嘴。
“昀兒,”袁皇後打量朱昀,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思?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心神不寧。還有,你的眼下有些青影,莫非是昨夜沒睡好麼?”
朱昀麵不改色地笑道:“我天天在東宮裡待著,實在氣悶。總想著快點好起來,去上朝聽政,為父皇分憂。”
袁皇後心疼地歎口氣:“你身體還沒養好,就彆總惦記朝堂政事了。朝中這麼多臣子,還愁沒人為你父皇分憂麼?你什麼都彆多想,好好養傷。”
朱昀乖乖點頭應了。
……
又過兩日。
慶安帝得了空閒,到東宮來看兒子。
太醫正為朱昀換藥,慶安帝沒有出聲,靜靜佇立一旁。
朱昀趁著這片刻光景默默調整心情。待傷藥換好太醫退下,朱昀神色如常地向慶安帝請安問好。
慶安帝從來不是什麼慈父,哪怕心中關心憐惜,麵上也是那副冷肅的模樣:“你這幾日感覺如何?”
朱昀答道:“多謝父皇關心,兒臣傷勢日漸好轉,今日已能走一段路。”
慶安帝嗯了一聲。
慶安帝沒出聲,朱昀也沒像平日那樣主動說話。父子兩人間,陷入了少見的沉默安靜。空氣中似流淌著令人不安的氣氛。
慶安帝略一擰眉,深深看了朱昀一眼:“前幾日,你嶽父進東宮,和你說什麼了?”
朱昀神色淡淡:“嶽父關切兒臣的傷勢,進東宮來探望一二,並未說什麼。”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冷淡,朱昀放緩了聲音:“嶽父對沈祐去邊軍統領騎兵營一事有些不滿,發了些牢騷,兒臣開解了嶽父幾句。”
慶安帝擰著的眉頭,鬆了一鬆,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他就是私心過重。邊軍是朝廷的軍隊,不是他袁家的私兵。”
“朕派沈祐去練騎兵,他覺得朕削了袁家的兵權,心裡不痛快。指不定,還要在背地裡做些小動作使使絆子。”
朱昀看著慶安帝:“兒臣已經提醒敲打過他了。父皇若是放心不下,不如再派些人手給沈祐吧!”
慶安帝淡淡道:“不必。朕允沈祐帶五十個天子親衛去邊軍,已是破例。如果這樣沈祐還不能在邊軍立足,那就是朕看錯了人。”
朱昀想了想,又道:“父皇準沈祐一行人歇家眷去邊軍,是父皇的恩典。隻怕孟將軍和袁家人,心中會生出攀比和不忿。”
武將外任時不帶家眷,這也是朝中慣例了。沈祐這樣的先例一開,難免人心浮動。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如此。
慶安帝顯然也思慮過這個問題,張口道:“朕和眾臣商議過此事,過些時日,就下一道聖旨。以後武將外任,皆可帶家眷一起赴任。一來安撫眾將,二來,也能彰顯朝廷的仁厚。”
朱昀點點頭:“父皇的恩德之舉,定能令眾武將歸心。”
父子兩個閒話片刻,慶安帝便起身回太和殿。
朱昀目送慶安帝的身影遠去,眼中閃過複雜至極的情緒,最終,皆隱沒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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