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趙王世子,是慶安帝嫡親的侄兒。找親伯父告狀不成,還被臭罵一頓。換誰心情都好不了。
趙王世子怒道:“彆說了!父王在信裡也臭罵了我一頓,讓我不準再招惹沈祐。我們三個這悶虧是吃定了!”
朱暘陰著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
趙王世子目中閃過陰沉,低聲道:“這一路上,總之不能再出差錯了。我們忍上半個月,等沈祐他們到邊關了,我們啟程回京以後,再暗中給他使點絆子。到時候賬就算不到你我頭上了。”
說著,冷笑了起來:“邊軍裡,可不全是袁家人。也有父王的人。到時候,我暗中給他們下令。沈祐不是領了差事要練騎兵嗎?讓他出個大大的紕漏!不用你我出手,皇上就要重責他了!”
丁琅精神一振,眼睛陡然亮了:“這倒是個好主意!”
朱暘一拍桌子:“好!就這麼乾了!”
……
這一晚,沈祐難得恣意縱情,喝了不少酒。到後來,看人都有些重影。
沈嘉也沒好到哪兒去,攬著沈祐的肩頭,說話都不那麼利索了:“我們兄弟兩個,都好久沒一起睡了。走,今晚我們兩個睡一張床榻,說說話。”
沈祐點點頭,隨意找了一間空屋,和沈嘉一同歇下。
兄弟兩個都是一身酒氣,誰也不嫌棄誰,就這麼並肩躺在床榻上。
沈嘉呼出一口酒氣,笑著說道:“四弟,自打離了京城,我覺得你比以前活潑了不少,也開心了許多。”
換在以前,沈祐可做不出和眾人鬨騰喝酒這等事來。
沈祐揚起嘴角,一雙黑眸在燭火中熠熠閃亮:“我也說不清。從離京那一日起,我就覺得全身輕鬆自在。像掙脫了束縛我的枷鎖,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想以後,我們在邊軍裡操練騎兵,大展拳腳,何等快意!”
沈嘉咧嘴,露出兩排白牙:“沒錯!天天在宮裡當差,看著風光,其實當差時謹小慎微,連大聲說話都不行。整日裡被拘在那一方天地裡,無趣得很。男兒在世,就該揚鞭策馬,揮舞長刀殺敵,在沙場上建功立業。這才不枉來人世一趟!”
沈嘉越說越是熱血上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對沈祐說道:“四弟,我們兄弟同心,以後練出一支精銳騎兵,殺出關外,開拓疆土。說不定,還有憑軍功封侯的那一天哪!”
沈祐笑了起來:“看不出你還有這等雄心壯誌!”
沈嘉誌得意滿,仿佛那一天已經近在眼前:“那是當然。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我永遠是你三哥,永遠支持你!”
沈祐重重點頭,不知為何,熱血湧動中,眼眶竟有些濕潤。
沈嘉看在眼裡,擠眉弄眼地怪笑:“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等到了邊關,先給三哥我安排一個好差事,官職高一點怎麼樣?”
沈祐:“……”
沈祐哭笑不得,隻能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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