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季青臨有一搭沒一搭的轉著手裡的匕首,微微側著頭,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半分的憤怒,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淺笑。

如玉般纖長的手指,在陽光的照射下氳出溫潤的光暈,帶著一股玉石般清冷的貴氣。

“子謙啊,你說……如今這事要怎麼辦才好?難不成,孤也是叛徒?”

影影綽綽的陽光灑落在樹葉間,曬在人身上帶來舒緩的暖意,可朱子謙卻隻覺得遍體發寒,徹骨的涼意透過對麵人的視線直刺他的心臟,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寸的骨骼都在打著顫。

朱子謙握緊了拳頭,手背上暴起青筋,腦海當中思緒飛速旋轉,試圖找出一個暫且可以保命的法子來。

畢竟按照傳聞,太子殿下是一個非常溫和善良的人,即便是作為戰敗國的質子,秦昭在北齊皇宮之時也多次受到太子殿下的優待。

而他本就是北齊的人,隻不過是一時行差踏錯,隻要他迷途知返,再裝裝可憐,想必那般良善的太子殿下定會饒他一命。

說時遲,那時快,朱子謙的眼淚一瞬間就湧了下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殿下,屬下這麼做,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難不成還是殿下逼你背叛的?”張伯在陸霆出現在山腳下的時候就已經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一刀砍死朱子謙,隻是因為殿下想要從朱子謙這裡得知一些線索才容忍至今,可現在看到對方這矯揉造作的表演,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從小養到大的趙紀還生死未卜,朱子謙卻還在這裡試圖蒙騙殿下,未免也有些太過了,張伯強忍著糟心開口,“你最好是把你怎麼勾結陸霆的如實招來,羽林衛的審訊方法,你很清楚。”

朱子謙抬起頭看了張伯一眼,傷心欲絕,聲聲泣血,“張伯,你怎麼能夠這般的誤會於我?”

他的臉色驟然間漲紅,像是強忍著巨大的委屈,“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背叛殿下,”朱子謙右手伸出四個手指,直指蒼天,目光灼灼的看著季青臨,“屬下接下來的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假,便讓屬下不得好死!”

“屬下是和陸霆有所聯係,可屬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啊,雖然陸霆以屬下的性命為要挾,可屬下從未想過背叛,屬下之所以和他虛以委蛇,也不過是想要探查到更多的情報,以此來回報殿下。”

“殿下對屬下有知遇之恩,”朱子謙通紅著眼眸,脊背挺的筆直,“隻要是對殿下有利的事情,屬下萬死,也要將其辦成。”

他目光決絕,充斥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像是行走在黑夜裡的一匹孤狼,“哪怕背負所有的罵名,哪怕被所有人誤解。”

“屬下也從不後悔!”

如此情真意切的表演,讓季青臨忍不住淺淺笑了起來,倘若這是在現代,朱子謙保不定還能夠捧個奧斯卡影帝回來。

他給過朱子謙機會的,可既然朱子謙自己不珍惜,那便怪不得他了……

聽到季青臨的淺笑,朱子謙緊繃著的神情稍稍的鬆懈了一些。

他就說嘛,這般愚蠢懦弱的太子,是不可能帶領他們完成大業的。

然而,還不等朱子謙的笑容掛上唇角,季青臨手裡一直把玩著的那隻匕首卻猛然刺進了他的胸膛。

朱子謙踉蹌著倒地,砸在地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他煥散的眼神陡然間聚起了光,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著季青臨,“為……為什麼?”

他不明白,前一瞬還相信了他的人,怎麼下一秒就突然對他動手了?

季青臨信手將匕首抽出,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塊帕子擦拭著上麵的血,隨後淡淡的撇了朱子謙一眼,“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既然你不願意多說,孤也沒必要多問了。”

季青臨的目光格外的平靜,黝黑的瞳仁當中倒映著不可置信的朱子謙和呆若木雞的其他人。

“啊啊啊啊啊——!”識海當中的8888瘋狂尖叫,“宿主,宿主,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奪舍了?”

他那麼大一個溫暖陽光,積極向上,即使身體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也從未抱怨,宛若一個天使一般溫柔善良的宿主,去哪裡了?

明明是接受過現代主義的根正苗紅的新社會青年,怎麼突然說刺人就刺人了啊!

而且竟然還如此的麵不改色!

擦拭著匕首上血跡的季青臨神色一頓,“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吵?”

“哎?”小係統疑惑地撓了撓腦袋,“應該沒有吧……”

季青臨歎口氣,“那現在有了。”

“好……好吧。”8888委屈,被嫌棄了ing,不開心jpg.

“不……不對啊!”忽然,8888反應過來,他剛才好像被自家宿主給忽悠瘸了,“咱們不是在直接討論你拿匕首刺人的事情嗎?”

“哦,”季青臨輕輕應了一聲,將擦拭乾淨的匕首收起來,露出一抹格外溫柔的淺笑,“你不覺得,匕首刺入肉/體的聲音很美妙嗎?”

就像他之前親自動手將穿過自己肩頰骨的玄鐵鏈拽出來一樣,疼痛並不會給他帶來不適,反而讓他越發的興奮。

隻可惜,朱子謙似乎並不這麼想。

可真是遺憾啊……

季青臨對人體的結構十分了解,這一刀下去隻會讓朱子謙體會到戳心灌髓般的疼痛,但卻不會對生命構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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