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晟忙著搬家, 蘇寒默默圍觀,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死一隻大蚊子。
看見這一幕,蔡晟頓時由衷體會到什麼叫做安全感!搬運的速度不禁快了兩分。
鐘睿走出房門, 詢問道, “有麻繩嗎?其他的繩子也行。”
蔡晟一愣, 下意識回道, “廚房裡有。”
鐘睿一點不客氣,吩咐道, “拿過來。”
於是蔡晟東西也不搬了, 屁顛屁顛跑去廚房找麻繩。
“打算做船?”蘇寒詢問。
鐘睿微怔, 隨即好生感慨,“果然,瞞不過你。”
蘇寒低聲呢喃, “外麵店鋪全都關門, 買不到橡皮船, 我也有想過自己做手工船。隻是……你不覺得現在做船太早了嗎?”
萬一做好被偷呢?
“第一次動手,打算多做幾條,到時候有挑選的餘地。”鐘睿倍感無奈, “另一方麵我也擔心係統耍流氓, 一夜之間水漫金山, 淹到房門口。”
蘇寒沉默片刻,覺得小夥伴的擔心不無道理。於是她主動說, “那我過來幫忙好了。打算用什麼材料做船?”
“四處逛了一圈, 我發現附近公園的竹子不錯, 打算砍下來做竹筏。”鐘睿心中早有主意。
蘇寒指了指外麵昏黑的天色,以及傾盆而下的暴雨,有點無語,“你確定現在是能出去砍竹子的天氣?”
“現在吃點苦,總比之後在水裡撲騰要好。”鐘睿不甚在意,“最關鍵的是,竹子是目前最適合做船的材料。”
“那你去吧,我想想其他辦法。”蘇寒拒絕出門淋雨。
鐘睿隻得一個人去了。
蔡晟捧著麻繩,回來的時候卻看不見鐘睿,不由納悶,“他人呢?”
蘇寒隨口回道,“有急事出去了,東西給我就好。”
蔡晟老實地交出麻繩,然後繼續勤勤懇懇搬運家當。
蘇寒把繩子扔進502房間,然後在客棧裡閒逛起來。
自從蔡晟說要用實物付房租,客棧裡的顧客明顯少了很多。之後刮龍卷風、下冰雹,有些人撐不過去,直接化作一道白光。還有些人跑出客棧,另謀生路,最後不知去向。
現如今,除了二樓的一位租戶正把行李搬到四樓,其他人閉門不出,全都窩在房間裡。
蘇寒頗為不解,“既然要搬,他乾嘛不直接搬到五樓?”
蔡晟笑的一臉討好,“五樓有您二位住著,屬於貴賓室。為了安全考慮,我不會再讓其他租戶搬過來。五樓一層,就住咱們仨!”
蘇寒反應過來,房主本人也住在五樓,當然不希望閒雜人靠近,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她心中不免覺得好笑,嘴上卻淡淡地應了句,“恩,挺好的。”
蘇寒抽空把沒人住的房間逛了一圈,心裡大致有了底。正在思索詳細方案時,鐘睿淋成落湯雞走進來。
“砍竹子不順利?”蘇寒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鐘睿拍了拍肩上的雨水,沒好氣道,“我沒那麼傻,真打算自己一個人乾。原本的計劃是用食物作為報酬,雇傭其他人砍伐竹子。”
“但是出去逛了一圈,什麼人都看不見。就算挨家挨戶去敲門,也沒見有人應聲。”
“偏偏大白天,天色黑的跟深夜沒區彆。再加上雨下的太大,視線受阻。腳底下全是積水,幾乎漫過膝蓋,活動很不方便。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情況很糟糕嘛。”蘇寒輕聲念叨,“不過也對,本來就是遊戲後期了麼。”
“你有什麼想法?”鐘睿詢問小夥伴。
蘇寒隨手一指空房間,漫不經心道,“有些房間裡是軟床,有些房間裡是木板床。把木板拆下來做船。”
鐘睿沉默一瞬,然後才說,“我知道木板可以做船,但材料不是很好。做出的木船一旦進了水,很容易沉底。而如果做竹筏,能撐得更久一些。”
蘇寒聳聳肩,攤手表示,“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好歹是條船。
“也對。”鐘睿放棄掙紮。他找來蔡晟,說明厲害關係。
不等說完,蔡晟當即大度地表示,木板床隨便怎麼處理,隻求船做好了能帶上他。
鐘睿應允,三人忙活起來。
按照計劃,先把木板床拆卸掉,然後重新組裝起來。但是沒一會兒,工作就遇上了麻煩。
蘇寒托腮,“得用榔頭和螺絲釘。”
蔡晟抓耳撓腮,“可是沒有榔頭和螺絲釘……怎麼辦?”如今海島宛如死島,也不知上哪兒去找。
鐘睿語氣沉重,“實在不行隻能坐在木板上,飄到哪兒算哪兒。”
“不太妥當吧?”蘇寒質疑,“重心不穩立馬會翻。”
鐘睿反問,“或者你有更好的主意?”材料不足,工具沒有,木板做船是目前情況下的相對最優解。其實房門也可以拆下來做船,不過效果差不多。
蘇寒頓時沒了聲音。
蔡晟乾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也不一定非得做船,說不準明天暴雨就停了呢?咱們在五樓,還是挺安全的。”
鐘睿沉默。把希望寄托在係統大發慈悲、降低難度上,怎麼想怎麼不靠譜。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現在乾著急也沒用,看後續情況再說。”說完,蘇寒轉身回房。
屋子裡空氣不流通,因此分外悶熱,直叫人喘不上氣。
蘇寒深呼吸數次,卻發現沒能順利平靜下來。反而在悶熱的環境裡,心情越發煩躁。她忍不住將窗戶打開,希望有涼爽的風吹進來。
然而,風吹進來的同時,不速之客也闖了進來。
“嗡嗡嗡——”好幾隻蚊子在屋裡盤旋飛舞,吵的人腦袋疼。
蘇寒麵無表情,隨手抄起一本書當凶器,快準狠地拍死倆蚊子。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刺激,其餘蚊子飛的更快了,有一隻甚至跑到耳朵邊。
蘇寒飛快將書本在耳邊掃過,趕走蚊子。同時她心想,“沒空調、沒電風扇、沒蚊香、沒蚊帳,這日子沒法過了。”
更淒慘的是,因為下暴雨,外麵天色一片昏黑。因為斷電,屋子裡光線也不怎麼樣。昏暗的環境裡,她很難看清蚊子在哪兒。偶爾雷電閃過,屋子裡才會稍微亮堂下。
蘇寒有心點蠟燭,但是考慮到蟲子都有趨光性,她便不敢冒這個險——一片黑茫茫中,唯有一間屋子亮著燈火,還窗戶大開,簡直就是吸引全島的蚊子過來聚會。
“必須做出抉擇。”蘇寒喃喃自語道。
打開窗戶,室內溫度會好許多,但是蚊子會跑進來。
關上窗戶,屋裡會很悶熱,但是拍死所有蚊子後世界就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