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卻仍然不肯放過他。
“我記住你了。”江城隨手一指,接著漫不經心道。
“你又不能使用武力。”黃發青年定了定神,表麵上裝的十分淡然。
“走著瞧。”江城嘟囔一聲,不再多說。
黃發青年心裡暗暗叫苦。這貨剛才特麼就是說個場麵話,其實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有人作對。剛才他一時腦抽,跟人正麵對上了,這不是白白招惹一個大敵麼!
理智回籠後,黃發青年腸子都快悔青了。
蘇寒心道,雖然目前為止還沒出現勝利者,但不差錢的玩家確實存在。
比如鐘睿,想通關隨時可以通關,光是現金就有五百萬之多。另外,他的隨身倉庫裡還有眾多黃金珠寶,更彆提那塊珍貴等級的帝王綠翡翠。
江城看起來也是如此。雖然沒有完成指標,但根本不把幾十萬放在眼裡。
蘇寒唯一覺得奇怪的是,明明這麼有錢,同伴乾嘛要作弊?
因為第一位選手被贖身,黑衣人匆匆離開,似乎是去安排下一場比賽。
“嘿,多虧你把我撈出來。”魏東熱情向同伴道謝。
江城瞥了一眼,懶得理他。
於是魏東一個人巴拉巴拉說起來,“哎呀,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眼睛這麼毒。超快速換個紙牌,居然被發現了!這純粹是意外!”
江城心說,明明可以直接通關,卻把自己搞到差點出局,他不想跟傻.逼隊友說話。
“你就當我是為了刺探敵軍,所以甘願犧牲自我不就行了?”魏東厚著臉皮表示,“我在底下混了三天,已經把下麵情況摸的很清楚了!”
江城神色稍緩,頗為意動。他剛要細問,卻見黑衣人又回來了,於是不得不先閉上嘴——問話的機會有很多,沒必要急在一時。
鐘睿眸光微閃,緊盯魏東不放。
蘇寒冷眼旁觀,暗自觀察玩家間暗潮湧動。
黑衣人宣布,“第二場比賽開始。”
八角籠左側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白色麵板又出現在眾人麵前。
魏東捏著嗓子,輕聲向同伴作介紹,“這人輸光了籌碼,懷疑彆人作弊,跟人動了手,違規後被送下來。”
“他平常用槍,習慣遠戰。可惜在這鬼地方,慣用的武器會被沒收,賭場最多給把生了鏽的匕首了事。”
“嘿,我和你說,在底下每天都要跟餓紅眼的畜.生打架,打贏了才給飯吃!而且給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白米飯加點菜葉子,連點肉沫都沒有。那飯也不經吃,分量少的可憐。”
“更悲慘的是,一天隻給一頓飯,也沒有日用品提供。受了傷更不存在藥物治療,直接把選手扔在一邊,讓人自生自滅。”
“被挑出來打比賽,不把所有對手打死,這事不算完。”
雖然魏東極力壓低嗓音,但他是個大嗓門,低壓聲音後音量依然非常高。於是所有人都聽見了。
江城盯了同伴好一會兒,希望他主動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同時,內心非常無語——這麼重要的情報,這貨就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再開口麼?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然而魏東是個傻貨,毫無自覺。他繼續“小聲”跟同伴溝通,“我跟你說,賭博失利後隨身倉庫立即被凍結,每人隻能取三樣物品,其中還不能包括槍械、炸.藥。”
“所以鬥獸選手缺水、缺食物、缺日用品、缺藥物,什麼都缺。正常情況下,活到第10天非常艱難。”
“即便玩家三三兩兩聯手,觸發天賦技能、獲得物品作為補充,但依然撐得很辛苦。天天跟野獸搏鬥,搞得一身是傷就不說了。等飽腹度、清潔度低到一定程度,負.麵狀態纏身,體力值掉的會更快。”
魏東正想繼續發表自己的見解,卻被同伴一把捂住了嘴,“你給我閉嘴啊啊啊!”
然而該知道的信息,其他人已經知道。
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出價,黑衣人便大手一揮,宣布比賽開始。
灰狼踱步從籠子裡走出來,目光緊盯中年人不放,眼睛裡滿是嗜血的渴望。
而中年人呢,飽腹度66%,清潔度64%,體力值62%,提著匕首,很有些緊張——用慣了槍的人,一下子改近戰,任誰都沒辦法快速適應。
中年人屏住呼吸,耐心等待,希望灰狼先攻。
灰狼一步一步接近,像是在試探。等到距離足夠近時,它猛的竄出,一口咬在中年人的小腿上。同時利爪伸出,劃在大腿根部的動脈上。
中年人麵色煞白,卻不得不強勢回應。他將匕首插進灰狼頸部,使出吃奶的勁割喉。
哀鳴聲響起,灰狼卻被激出了血性,一口咬在中年人脖子上。
扭打極為慘烈,血腥味悄然蔓延開來。
最終,灰狼先一步倒地,並很快化作白光。然而中年人同樣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跟死了沒多大區彆。
魏東心中有所觸動,送了卷醫用繃帶,外加一份飯給中年人。
江城,“……”
他瞪了豬隊友好幾眼,一臉的“你都花了我那麼多錢了,居然不趕緊還債,還好意思請客”。不過瞪歸瞪,終究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