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瑜的話音剛落,小白馬就忽然停在了路中央。
幾秒鐘後,晏朝聽到自己後方的馬尾巴處,發出了一陣驚人的響動,緊接著就是“嘩啦”一聲,似乎是有什麼重物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傳來了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
兩人同時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後方的地麵。
直到這時候,身旁攝像的工作人員們才非常不專業地集體爆發出一陣驚天的笑聲。
晏朝:“……”
晏朝:“看你把孩子嚇的。”
周辰瑜:“……肯定不是我的問題,我頂多能把它說吐,怎麼還能把它說瀉呢?”
晏朝糟心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馬沒有嘔吐中樞。”
當地的老鄉走過來,他不太會說普通話,衝著他們比劃了一番。
晏朝差不多明白了,老鄉是說這匹馬還沒成年,馱著他們兩個人有點兒吃力。
雖然晏朝也沒搞懂為什麼他們兩個人能把小白馬騎到原地拉屎。
總之,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小白馬以原地拉屎來抵抗他們賣腐,他們也隻好選擇放棄。
晏朝問周辰瑜:“你一個人敢騎麼?我下去幫你牽著。”
周辰瑜這會兒倒是主動認慫地搖了搖頭:“還是我下去吧,我看它對我不太友好。”
等工作人員把現場清理乾淨以後,兩人一個在前麵牽著韁繩,一個騎著馬,總算是晃晃悠悠、勉勉強強地重新上了路。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天邊落日火紅的餘暉給遠處白雪皚皚的峰巒和近處一碧萬頃的草地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一望無際的草原,漫山遍野的羊群,兩人挺拔的身姿,難得地營造出了一秒鐘歲月靜好的假象。
走了一陣兒,周辰瑜又開始輕輕哼歌:“我身騎白馬喲,走三關……”
晏朝生怕他再把小馬嚇著了,叫他:“八戒,你彆唱了。”
周辰瑜回頭看他:“翠蘭,你不知道夫君我就喜歡唱歌嗎?”
晏朝:“……”
為什麼每次他想揶揄周辰瑜,都能讓對方把自己給捎帶進去?
周辰瑜又哼了兩句,晏朝驚訝地發覺,他唱的這幾句閩南語,吐詞居然還挺標準,有模有樣的。雖然是流行歌裡的詞,但確實被他唱出了一點兒戲曲的味道。
再加上他的聲音很乾淨,在這樣空曠的環境下,帶著一絲澄澈的少年感。
晏朝說:“你還會唱歌仔戲?”
周辰瑜挑了挑眉:“說相聲的,可不是什麼都得會一點兒麼。”
晏朝點頭道:“說學逗唱,怪不得你們唱歌都挺不錯。”
“戲曲和歌兒算在學裡,唱隻包括本門的太平歌詞。”說著,周辰瑜回頭看了一眼晏朝,一臉毫不掩飾的得意,“回去以後我帶你去我們園子裡轉轉,你就知道了。”
晏朝以前從來沒了解過相聲,這會兒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多學問,尤其是從周辰瑜這張不正經的嘴裡聽到些許正經的東西,他感覺還挺新奇:“你會的這麼多啊,那你還會唱什麼?”
周辰瑜得意地一笑:“京劇版的薛平貴和王寶釧?”
《身騎白馬》裡的這一段歌仔戲,講的就是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故事。
這樣家喻戶曉的故事,晏朝雖然也聽過,但他對京劇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周辰瑜說的這是哪一出戲,隻是覺得更加歎為觀止:“那你來一個唄?”
周辰瑜看著他,露出一個促狹的笑意:“你剛不還嫌棄我,讓我彆唱麼?”
晏朝:“……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行了吧。”
周辰瑜:“想聽的話,下次買票來我專場啊?”
晏朝瞥了他一眼:“好歹cp一場,你怎麼下了馬就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