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觀眾都開始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拍起手,喊道:“晏朝!晏朝!”
在全場上萬人的熱切呼喚下,晏朝的內心儘管萬分拒絕,但也不得不上。
晏朝身為寰宇衛視的台柱子,什麼樣的大場麵兒沒見過,這會兒當然不至於因為突然被cue而怯場。
隻是周辰瑜站在那兒,對著他露出一臉妖豔賤.貨的笑容,跟個勾魂奪魄的妖精似的,讓晏朝沒來由地覺得自己就像即將被捆進盤絲洞的唐僧。
待晏朝萬般不願地走上台,台下再次沸騰了。
不為彆的,因為他身上的紀梵希,臉上的金絲框眼鏡,左耳上的耳釘和腳上的aj。
觀眾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出《托妻獻子》,整個兒就是按照台下的小晏老師來描述的。
小晏老師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怪不得兩人剛剛砸掛砸得這麼精準,估計是一進場就看到他了。
這群戲精,也是真能沉得住氣。
台上的周辰瑜一臉浪笑地看著晏朝,好死不死地來了一句:“怎麼想起來戴眼鏡了?斯文敗類還是衣冠禽獸啊?”
台下:“噫——”
有人喊了一聲:“都可以!”
晏朝:不,我不可以。
他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周辰瑜這個人氣到窒息了。
然而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從容地接過了周辰瑜遞給他的話筒,他暗暗地咬著牙,一臉嗬嗬地問:“合著你一開場就知道我在唄?”
台下都要被這驚人的反轉笑得暈過去了。
周辰瑜一臉坦蕩:“是啊。”
晏朝深吸了一口氣:“那你還拿我那樣砸掛?”
周辰瑜說:“我不是嚴正聲明了麼,我相聲裡說的和您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晏朝:“……”
他這番話說的,好像是晏朝自作多情,把自己當成了他媳婦兒似的。
周辰瑜又說:“小晏哥哥,你說你這人彆扭不彆扭,我給你送票你不要,轉眼就去偷偷找彆人求票。”
台下有人喊了一聲:“傲嬌!”
周辰瑜笑道:“對對對,傲嬌。我尋思著這詞兒後麵兒一般還跟著一個字兒呢?”
晏朝在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兒,你不就是想說“受”嗎!
台下又有人喊:“傲嬌攻!”
這話一出,觀眾席瞬間被點燃了,響起了一片笑聲和狼嚎。
晏朝依然保持著一臉微笑,不知道為什麼,他這一次出奇地沒有在心裡罵娘,甚至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爽。
周辰瑜沒想到自己在這兒吃了一癟,不滿道:“憑什麼呀?”
晏朝看了他一眼,脫口道:“你剛不是自己說嫁給我了麼。”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這要是在私底下也就算了,問題是他這是在台上啊!
他是不是被周辰瑜傳染成騷.浪賤癌晚期了?
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台下已經瘋了。
在全場排山倒海般的笑聲和起哄聲中,晏朝都難得地覺得麵頰微微發熱,然而對麵那位臉皮厚度堪比城牆的主兒不僅沒有絲毫臉紅,居然還變本加厲地衝晏朝拋了個欲拒還迎的羞澀眼神。
晏朝有些慌亂地避開了他的視線,表麵上還得強裝淡定。
他覺得自己要是再放任周辰瑜說下去,對方就要說出一些突破尺度的內容了,於是趕緊把話題往原來的方向引:“我不拿你的票還不是怕你cue我上台?”
周辰瑜得意地一笑:“沒想到吧?沒拿我的票還是被我cue上台了。”
晏朝無奈道:“防不勝防。”
周辰瑜說:“我們台子可是不表演節目就不讓下去的。”
晏朝說:“我上來之前可半點兒也沒準備。”
周辰瑜說:“我不管,反正上了我這條賊船,您就甭想輕易下去。”
他這話說得本來也沒什麼毛病,結果硬是引得台下一片狼嚎。
兩人難得地麵麵相覷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台下尖叫的點在於“上了我——這條賊船”。
畫麵一時間過於黃暴,晏朝隻覺得無顏麵對台下一臉淫笑的婦女們。
周辰瑜作為那條賊船,反倒一臉無所謂,秉持著他一貫的厚顏無恥原則,微微一笑:“淫.穢.色.情,卡。”
在台下餘波未平的哄笑聲中,晏朝隻好糾正道:“你一個說相聲的能不能彆瞎吞字兒?是上了你‘的’賊船。”
周辰瑜從善如流:“對,上了我的賊船,您必須得來一個。”
晏朝這時候也無可推脫了,隻好答應道:“行吧,那我們倆合唱一首歌?”
周辰瑜似乎沒意識到他會這麼乾脆地答應,問:“唱什麼?”
晏朝想了想,一臉淡定地說:“《當》。”
不就是還珠格格麼?不就是五阿哥和小燕子麼?
不就是沉魚落雁麼?不就是營業cp麼?
反正都這樣了,誰怕誰啊!
在一片山呼海嘯的狼嚎聲中,破罐子破摔的小晏老師已經預感到,今天晚上“沉魚落雁”超話又要喜提cp榜第一名了。